第15节

(1/3)鲛人反派有点撩 / 菊长大人


杜言疏一张脸都绿了,却又被戚夫人生生捏得一阵阵红,恭敬得近乎咬牙切齿:“姨母说笑了,我懂事后再没哭过。”

戚夫人啧啧了一阵:“那有些可惜了。”

“……”杜言疏无语。

这边杜言疏被‘调戏’得一脸生无可恋,那边杜引之却瞧得心绪翻涌,他何曾见过清冷疏淡的小叔被人揉捏脸蛋,面色潮红眼神闪烁却不敢躲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似有一只小野猫子用爪挠他心口,直痒到骨髓里去,垂下眼帘再不敢细看。

可以做到垂目不看,却做不到闭耳不听,戚夫人那句‘一咬你就哭,哭的样子可让人欢喜’一字不落地钻入杜引之耳中,心猛地一跳,神思不受控地描摹出一副无法言说的画面,脸也渐渐热了起来,心荡神驰的同时又十分罪恶,直暗暗地用指甲掐了掐手心,觉出痛来,才稍稍定了定心神,喉结上下滚动,十分克制地呼出一口气,面上依旧灼热难消。

正当杜引之心荡神驰之际,戚夫人已走到他跟前,十分‘慈爱’打趣道:“引之,初次见姨姥姥,你怎脸红成这样?”

杜引之神色一滞,就似被人识破了心思般局促窘迫,怔了怔,回过神来温文一笑:“是我失礼了,望姨姥姥恕罪。”他这笑坦荡又不失恭谦温雅,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戚夫人朗声笑了起来,望着杜引之的眼神满是欢喜,啧啧称赞道:“言疏,你这侄儿仪容俊朗,天资不凡,又乖巧懂事,我好多年都没见过这般讨喜的孩子了。”

杜言疏听旁人赞许引之,本十分欢喜,但思及方才戚桑所言之事,隐隐有些担忧,遂敛神恭肃道:“姨母过奖了,引之还需多加历练才是。”

戚夫人毫不掩饰地双目一亮,点点头:“说起历练,近来浣青城不太平,我倒是寻思着让引之长久住下,给我帮帮手。”说罢微微笑着转向杜引之:“引之,你可愿意?”

杜言疏心中一跳,面上却佯作云淡风轻,余光扫过身侧的杜引之,瞧他一脸淡定从容,心中暗叹,养大的侄儿泼出去的水,怕是要渐渐栓不住了……

杜引之从容一笑:“承姨姥姥抬爱,身为修者,除妖卫道义不容辞,且为姨姥姥分忧也是我分内之事,日后我定常来浣青城狩魂游历,尽一份绵薄之力。”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帮你们捉妖拿怪我无所谓,但让我留下是不可能的。

此时戚桑已将吩咐宫女将客房收拾妥当,从殿外荡了进来,将方才戚夫人与杜引之的对话听得分明,笑说道:“娘亲就不要说笑,为难我这表侄儿啦。”

戚夫人轻轻地咦了声,随即朗声笑道:“得了你这承诺,我浣青城若有什么棘手的鬼怪,定不客气地寻你来解决。”

杜引之恭敬端正道:“引之义不容辞。”

戚夫人娥眉微挑,饶有兴味地瞧着杜引之,目光不经意间又扫向侍立于一旁的戚蓉,笑得意味深长:“上次在久源镇,也是多亏了引之你出手相助,才救得蓉儿一命,这事儿姨姥姥晓得,还得与你道声谢。”

闻言,杜言疏呼吸一滞,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姨母此番邀他们来戚月宫过年,明面上是姨姥姥想见一见甥孙,实际上是为自己的女弟子拉红线,呵呵~

杜引之面上依旧从容谦逊:“不敢当,蓉师姐有难,引之身为后辈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

杜引之将自己称为戚蓉后辈,倒是让戚夫人一时无言,杜言疏暗暗看了眼那位叫戚蓉的姑娘,只见她面上红嫣嫣的,正是一副娇羞可怜模样。

不过戚夫人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只见她坦然一笑:“引之,我就不与你绕弯子说话了,怪累的,是这样,我这小徒儿自从上次与你久源镇一别,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心心念念都是你这位救命恩人,都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戚夫人此言一出,四下寂寂无声,戚蓉面上飞红,低眉垂目轻咬嘴唇,羞怯得恨不能飞天遁地了去,这副模样倒是让人怜爱。

戚桑打破沉默潋潋一笑:“娘亲又调笑师姐了,这世上对引之倾心的女子,没有上千也有上百罢?你一个长辈说这话作甚,那不是让引之与师姐难堪了么”

他这一番调解,众人又说说笑笑了去,明面上那点尴尬也就散了,只各人心中仍有些微妙的心思。

不多时,便有宫人来报说接风宴已经备好,众人移步饭厅,路上戚桑走在杜言疏身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方才娘亲所言,表哥别往心里去,她在见你们之前喝了三坛醉月凉,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杜言疏怔了怔,只淡淡一笑不言语。

事后回过味儿来,很是疑惑,戚桑为何要与自己强调这事儿?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

……

因戚夫人性情豪迈不拘小节,戚月宫也没诸多大小规矩,食可言寝能语,柏旭也入乡随俗上桌吃饭,众人看上去倒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戚夫人让戚蓉与杜引之坐在一处,因其是长辈,杜引之只得恭恭敬敬依言落座,面上倒也瞧不出勉强不悦之色,倒是十分从容淡定,只可怜戚蓉一个姑娘家家,红晕的脸颊烧了一整晚,都没半分褪下的意思。

杜言疏更是清冷淡然,应话总是点到为止,恰如其分无功无过,与姨母说了些兄长的近况。戚夫人迟疑片刻问道:“言明他至今还没立新的侍见么?”

杜言疏淡淡摇了摇头:“兄长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