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均浩吸了一口烟，他低声说：“我在问你。”

“秦总给我的这道选择题，还真是难啊。”蒋明朗用手挠了挠下巴，沉思片刻后，他开口回到：“那就霍牧吧。”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是。

他刚想继续说，秦均浩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蒋明朗对着挂掉的电话像个傻子一样喂了几声，随后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嘿嘿地笑了起来。做出这个选择，他要付出的远远不止影视基地这个代价。想想他今年也三十好几了，而立之年，却做了这么不明智的选择。

也就只有霍牧了。

想着蒋明朗又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他把空调开到最低，一脑袋扎进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放在枕头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刺耳又急促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蒋明朗眯着眼睛在枕头下边胡乱摸索了一通，等他把手机摸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挂了就挂了吧。蒋明朗砸砸嘴，把手机重新塞进枕头下面。他刚想继续睡，铃声又开始响了起来。蒋明朗皱眉，他有点想骂人。铃声持续响了快一分钟之后，他憋不住重新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

这回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让他意外的是，这电话居然是季连平打过来的。一想到好一阵子没见季连平那小子，蒋明朗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点。他接通电话，开口喂了一声。

不出意外的，季连平立马开口冲手机喊：“蒋哥！”

“那么激动干嘛。”蒋明朗丝毫没有防备地被吼了一嗓子，耳朵振的有些发麻。他把手机开免提丢在床上，自己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季连平早上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他哥跟蒋明朗双双被挂墙头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哥跟蒋明朗，这简直不敢想象。他们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性别，都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早上他看到微博上那一串一串的照片，他差点想把自己的眼睛拆下来重装。

“蒋哥……”季连平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有些事他想问又不敢问。平时蒋明朗人还算好说话，可一旦较起真来，他还真的有点怕蒋明朗这脾气。也难怪他哥这蒋明朗吃的死死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

蒋明朗本人对这事倒是不介意，他就是那种有胆子做了，就有胆子认的人。

季连平倒是没想到蒋明朗这么坦荡，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用极其小心翼翼地语气问道：“蒋哥你真的……跟我哥在一起了？”

“嗯……差不多。”蒋明朗想了想，他给了季连平一个极其模糊的答案。

季连平愣了，蒋明朗这话说的，意思有点不对啊。“啊？！啥叫差不多？”

“你哥现在还没过试用期，以后的事说不准。”

“啥，谈恋爱还有试用期？”季连平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说，蒋明朗这狐狸他哥怎么制的住。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自怨自艾的霍牧，无语地摇了摇脑袋，“蒋哥现在在哪儿？”

蒋明朗瞥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季连平这个问题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干嘛。”

“没干嘛，就问问。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商量点事，正经事，你就告诉我吧。”季连平哼哼了一声，特地放软了说话的语气。

蒋明朗一大龄男青年，被季连平搅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年纪大了，他跟现在的年轻人有代沟了。为了避免季连平再作妖，他赶紧把酒店位置跟酒店的房间一起告诉了季连平。说实在的，这事他还真不想让季连平掺和进来，还有季连平他爸。

挂了电话之后，蒋明朗一直在想。他的实力跟脾气还可以跟他老子抗衡，但霍牧很明显就不行。霍牧这家伙外表看上去好像特坚强云淡风轻，可这阵子的相处过来，他发现霍牧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

霍牧擅长给自己挖一个坑，然后再把自己埋的严严实实的。有些时候他还挺搞不懂，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要么是他自己神经病，要么是霍牧给他下药了。

蒋明朗自顾自地感叹了一番，接着在心里把霍牧所有的缺点都罗列出来，一个一个的数落。最后实在是数落累了，他干脆躺在床上玩起手机来。为了避免让自己看到某些影响心情的东西，他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微博也暂时卸载了。

他现在就跟躲在一个坚固的堡垒里一般，除了苏爽，没别的字可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他玩了一会儿游戏，游戏还没结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敲门声正好赶上他角色死亡待机的空当，加上他心情还不错，他把手机丢床上穿上鞋去给人开了门。

门外出现的人，既意外，也属他意料之中。蒋明朗嘴角微微上扬，给人拉开门便转身回了房间，手机上的角色刚刚复活。他没开口说话，低着头自顾自地打着游戏。这游戏他刚玩没多久，技术菜的连邱然都不愿意带，他一个人出来组队经常被队友集火开骂。

好在多年饭圈经验他早就佛系，队友骂的再欢也挡不住他轻而易举给对方送个人头。

终于，在他死死活活循环了六次之后，边上那木头开口说话了。

“饿么？”

蒋明朗一听差点笑岔气。“饿，饿的我头晕脑胀，一下五连跪呢。”

霍牧平时不爱玩游戏，蒋明朗这话说的他就听明白一个饿字。至于什么是五连跪，他听得有些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