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柯点点头，又苦巴巴说道：“就是有点累。”

华连逸有些心疼的摸摸于柯的头，想了想问胖导演：“于柯接下来是不是有吊威亚的戏份啊？”

“就最后一场戏有吊威亚的戏份，其他的都没有。最后一场戏今天要赶得及的话，那就傍晚拍，赶不及就明天傍晚拍。”

华连逸点点头，回头就跟单雅商量着，赶一赶进度，最好让于柯今天杀青。

单雅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赶？导演之前还跟我说于柯过三四天才进别的组呢。我们慢慢拍不就好了吗，不然那小孩能吃得消吗？”

“今天拍完的话，他明天和后天就能在家里休息了。他皮薄肉嫩，吊了威亚会疼很久，所以……单姐，拜托你了，可以吗？”华连逸想让于柯杀青之后在家里休息两天，放松一下。

单雅爽快道：“行啊，没问题。不过他自己也得不掉链子才行，一会看看来不来得及吧。”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于柯都很忙。他记得他们三人的对手戏一共有五场，可五场拍完之后导演却还跟他说要赶拍最后一场戏。这一场，拍完了于柯也就杀青了。

一听说努努力今天就能杀青，于柯便咬咬牙，拼了。

“准备，开始！”

反派鬼仙率其部下突袭，修仙界几大世家暂时联手对抗。其间，伏时为救伏望苏，不慎被鬼仙击中。伏望苏见此，急红了眼，使出被禁招与鬼仙厮杀。

最终，鬼仙不敌，灰飞烟灭之际嘶吼：“我不亏，伏望苏，地狱有你弟弟伏时相陪，我不亏！”

伏望苏一身白衣早已沾染许多鲜血，因为用了禁招，他的眼睛还是红色的，眼角还有青色经络浮现，眼神冷若寒霜，衬得整个人不似仙，更似魔。

他一步一步走到伏时的身边，轻轻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抱在怀里。

伏时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一些打斗的痕迹。可伏望苏却知道，他的内丹和内脏恐怕都已经支离破碎，再无仙药可医。

“傻子……”伏望苏低声喃喃，声音轻微，像是怕惊扰了怀中人一般。

伏时费劲的睁开眼睛，看向伏望苏，好一会低笑：“呵……哥……最后叫你哥了……”

他有些费劲的喘了一下，嘴里猛的涌出一口血，咳了一下，他才断断续续说道：“抱歉……我之前，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最后……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哥……”他反手抓住伏望苏的手，轻声道：“给我一个痛快……最好，让我灰飞烟灭……”

最后的一个词他说得很轻微，眼神满是祈求。这世间早该没了伏时这号人物的，他多活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消散了。

伏望苏没有哭，他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他看到伏时笑了，笑得很轻松，也很单纯。没有了以往的骄傲，没有了最后的阴霾，干净而纯粹。

伏时是在微笑中，慢慢化成了灰，消散于天地间的。在最后的时刻里，他没有感觉到痛苦。有的，只有解放，和轻松。

“卡，于柯杀青！”

胖导演话音一落，于柯马上跳了起来，“呸呸呸……”可着劲的吐掉嘴里的血包和假血。陈助理赶紧上来给他递水，漱了几次口他才活过来似的松了一口气。

“逸哥，不是说是蕃茄汁吗？咋像是糖浆啊，不好喝。”于柯微微趔着腿，姿态不算好看的走到华连逸身边抱怨。他刚刚有吊威亚，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发挥不好，还吊了两次。嗯，没有第一次吊的时候疼，不过还是不咋舒服。

华连逸却奇怪的没有理他，而是半跪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逸哥？”于柯蹲到华连逸面前，好奇的看着他。“你在干啥呀？”

“入戏深了吧。”单雅走过来拉起于柯，“没事的，等会他自己会调整好情绪的。不过你刚刚是不是真呛咳了？看起来很真实。”

于柯点点头：“不小心被假血呛着了。”说回应完，挣开单雅，又伸手将华连逸拉起来。

“逸哥，天黑了，该吃饭了。”

华连逸像是刚回过神似的，勉强笑了笑，握住于柯的手。“对，我们吃饭去吧。”

胖导演这时候亲自给于柯送上一束花和一个大红包，又叫他一块跟大家拍集体照。

一翻闹腾下来，于柯换成自己的衣服坐到餐桌前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只请华连逸和陈助理吃饭，其他人他倒是有叫，但大家都忙，赶戏。也就华连逸，暂时没有夜戏。

三人吃的是西餐。于柯的家教很好，非特殊情况下吃饭都很安静。看起来动作优雅，却并不慢。所以等他吃完了，华连逸和陈助理还没吃完。华连逸甚至只动了一小半，似乎没什么食欲。

于柯皱眉：“逸哥，你咋了？不喜欢吃吗？”

华连逸摇摇头，笑道：“没有，就是今天入戏有点深，还没缓过来。”

于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单雅还有华连逸演对手戏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入一下戏。但一般拍完了很快他就能跳将出来，所以也不是很懂这种入戏后遗症。

不过他知道，华连逸今天演的角色伏望苏，刚刚失去了弟弟。所以，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于柯只好伸手拍拍华连逸的肩膀，安慰道：“都是戏里的，现实里大家都好好的呀。”

华连逸愣了，随后失笑：“嗯，大家都好好的。”

他深深看了于柯一眼，只有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