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1/3)藏玉纳珠 / 狂上加狂


议事完毕,众人总是要再畅饮一番。

尧太尉别馆里的厨子都是重金聘来,菜肴精致,很能下酒,一时众人效仿了京城士卿酒酣解衣袒胸的风气,坐在席上打着赤膊畅饮起来。

但是这些男子的身材个个纠结有力,线条起伏肌肉结实,可是比较着那些个士卿松弛臃肿的身体有看头多了。

只看得那些随侍的侍女们脸红心跳,在端酒送菜之余,偷眼打量。

尧太尉喝着陈酿,看着温疾才正与给他奉酒的侍女眉来眼去,突然心血来潮,开口问道:“卫温将军情场所向睥睨,不知意中人心有所属之时,将军可有什么法子夺人之美?”

此话一问,众人皆来来精神,因为这位温将军实在是个撬墙角的行家,虽然之前也有自家的砖墙被别人挖走的家丑,但瑕不掩瑜,依旧掩盖不来温将军是偷他人妇之高手的事实。

做男人的,伴着酒气上来的都是色胆,自然想要听一听温将军睡了北人大汗女人的fēng_liú艳史。

温将军酒喝得甚多,见太尉亲自开口询问,也是来了精神,单选了他生平的得意事来炫耀一番。

“太尉有此问,足见是登堂入室了,这纳妾聘妻虽美,却比不得夺他人心头之好来得畅快。然美人原不是你的,却要从他人的手里撬走,除了自身才貌要fēng_liú外,这用‘用心’二字最难把握,就好比那大汗最宠爱的那妃子,年轻貌美,要的自然然是男人的恭维温存,所谓取长补短,妇人深闺寂寞,便要知她短缺的是柔情还是蜜意,再加倍呈送个一份上去,便是叫贞妇铁石的心肠都要酥软了,到那时,是要吮香还是要窃玉,岂不是尽随了君之方便?”

此言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纷纷大笑着高妙,可是除了觉得甚是麻烦之余,更是各自加了份小心,绝不叫这姓温的见了自家的妻室。

尧太尉也是听得俊朗的印堂有些发黑。当然太尉向来自觉品貌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及他,更不可能在与妇人相处时有什么短板!

但是细细思来,自己似乎是对玉珠的玉雕生意有些嗤之以鼻,而那王瘟生却是处处一副伯乐知己的架势,照这么看来,那瘦弱不堪的书生岂不是就是在挖自己的墙角?

这么思来,高墙累累危急,一时再难有畅饮的心思。

便是叫同袍们自便继续尽兴,他起身借着醒酒的功夫问询了仆役,六小姐今日去了哪里。

当听闻去了陶神医处时,尧暮野不禁眉头一皱。

他自然不会忘记,当初那女子上山的目的便是为了给王昆求医。

当时敬佩她念及旧情,有些妇人美德,现在再看真是藕断丝连,多情得泛滥!

心内不快顿起,于是尧暮野便借着散步的功夫,也来到山腰处的陶神医的院落走上一走。

谁知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那老叟昏聩,乱点起了鸳鸯谱。

这老头,不好好诊病,尽了本职,竟是兼挑了皮条掮客,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陶神医从来没有听闻玉珠竟然要嫁给尧暮野的事情,当下不由得大吃了已一惊,也忘了向尧太尉施礼,只皱眉道:“你?是六姑娘的未婚夫?可是当真?这……这也不大相配啊!”

尧暮野是做大事之人,经历过多少狂风恶浪,该当忍时,自是丹田沉稳,可此时听了陶神医耿直的“不配”之言,可真想一口“呸”过去,怒斩了这眼瞎的老儿!

但是温同袍金玉之言在前,他心内怒海狂涌,也不可自露了短板。只是甚有气度涵养地走了过去,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温和道:“既然有美酒佳肴,不介意在下与诸位同饮吧?”

第102章

说这话时,太尉已经径自坐下。

就算陶神医孤僻隐士的情志发作,也不好此时撵客了。他虽然性情孤高,但是却知道这位刚下坐下来之人乃是重整了大围山河,收复了故土的英豪,自当受到大魏子民的敬仰,并非京城世家纨绔子弟,真是不好开口轰撵。

只见太尉倒是无视他人的尴尬,自倒了一杯酒,品酌后道:“这药酒的滋味甚是独特,不知用什么酿成?”

在片刻沉默后,玉珠开口道:“此乃陶先生酿制的五枝酒,用夜合枝,花桑枝、和鲜嫩槐枝、柏枝、石榴枝搭配糯米酒酿造而成,对于手脚操劳僵痹者最为有益。”

说完后,她又转头对陶先生解释道:“我与太尉在京城已经缔结了婚书……”

陶先生现在终于可以合拢了一直微微半张的嘴了,只饮下一口药酒压惊,喃喃低语道:“你……你们这是真的?”

太尉微微一笑:“婚期已定,只待回京成礼,到时还望陶先生赏光。”

陶先生总算知道自己方才无意间闹出了什么乌龙,自是勉强说了句“恭喜二位”,只是原本融洽的饭桌上依然是尴尬低迷。

倒是太尉大人率先开口,泰然询问了王昆:“此番在下的未婚妻的店铺多受了王公子的恩惠,无以为报,若是以后公子遭逢了难处,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王昆微微苦笑,他愿意帮助珠儿,自然心内及愿的。可是太尉大人不愿自己的未婚妻再与前夫有什么情深意重的交融,便是硬生生地将之归纳为互惠的交易,更是要代替玉珠还了人情。

想到这,王昆不欲玉珠夹在中间作难,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杯,文雅一笑:“先自谢过太尉大人。”

太尉泰然一笑,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