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2/3)竹马竹马,坑爹造假 / 大皮的兔子

花雪月的好手,原来你对月抒怀从来都只是绕着破屋子转一圈啊!”

他的立即摆出一副“再逼逼老子弄死你”的表情,我之这才悻悻地住了口。随机,他又从一棵老树下搬来一道梯子,身先士卒往房顶爬去。

我望了眼那高高的屋顶,记得上一次在去洛城途中……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可随即想想,我要是再多话,云礿恐怕会先把我绑上去,再狠狠扔下来!

他见我迟迟不肯上去,探出头来了一句:“徐子方,你磨蹭个什么,这种事情你小时候做的还少吗?”

我一咬牙跟了上去。

房顶确实有些老旧,上面布满了青苔,砖瓦都有些松动了。我打趣道:“合着你还当了不少的梁上君子,这可不像你!”

他找了个平整的地方,拍拍灰尘径自躺了下去,随即指了指身旁。

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魔力,总是不容我拒绝。我苦笑一声,只怕这才换的衣服,又得洗了!

夜晚静得出奇,这一带的又人烟稀少。深黑色的天幕仿佛一块巨大的琉璃,一点点的繁星嵌在其中,堪堪地流动着,冷冰冰地,仿佛只要我们一说话,那苍穹便会被震碎,一块一块地掉下来,砸在我和云礿的额头上,胸膛上,双腿上……而我们,就在下一秒化为齑粉。

可望着这南斗阑干北斗溪,我却并不觉得害怕,心中反而涌上一丝庆幸。

庆幸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庆幸这十年来的苦痛终于以另一种苦痛形式的开始得以解脱,或是庆幸自己能与他粉身碎骨在这浩淼天穹之下?

我随即否定了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方才说起姑娘,我忽然想起一事:“哎云礿,你那笔fēng_liú债打算怎么偿?”

他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十分实诚地答:“不知道。我不过是偶然救过她一次,她就赖上我了。”

我记得那小娘子倒还有几分姿色,灵机一动,嘿嘿笑道:“云大哥哥,你是我好兄弟,为好兄弟自然该两肋c-h-a刀!这样吧,这笔债兄弟我替你偿?”

他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向我,眼中酝酿着复杂的情绪:“你真喜欢她?”

我其实就是打算调戏调戏他,哪想他居然当真了,我有些心虚,“切”了一声:“云礿你真没趣,看你那心疼的样子,舍不得就舍不得呗!我对那小泼妇才意思呢,想我家小铃铛,多么温婉贤淑……唉,也不知她现在嫁人没。”

云礿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天,眼底似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水。

气氛静得可怕,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说错了话——云礿他是沾不得女色的,我方才那袭话无疑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说点什么。

清风徐来,扰袖弄摆,我打着腹稿,这时最好感叹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可原本所有深思熟虑的话一到嘴边却又都咽了回去,吐出来的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听到一句低低的呓语,那声音甚至不属于我自己。

我说:“云礿,过往那些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吧!”

我同样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远方,遥远得有些不真实。

他说:“好。”

我鼻子忽然就有些发酸,我有什么立场提这种要求?这句话谁都有资格对他说,唯独我没有。丧父之悲,离乡之痛,都是无辜的他在承受,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便一笔勾销。

可是偏偏他答应了。

我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要问出那句话来,现在的我更像是个乞丐,用仅存的尊严奢望换得他的原谅。我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愧,手足无措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云礿却在这时偏过头来,将我的慌乱一览无遗。

他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我,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徐叔叔也还在。那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携着少许温热的气息轻轻抚过我的颈侧,我只觉得从他视线和呼吸所及之处,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以不可阻挡之势往我全身扩散开来。

永恒时间亘古不变,往昔的记忆穿越洪流竟惊人地与眼前情景重合。那时候,也是这样静得能滴出水来的夏夜,我和他也是像现在一样并排躺在小院里,爹爹就拿把蒲扇轻轻地在一旁扇着。

我总是假装自己睡着了,再悄悄侧过头去偷看云礿。云礿总是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的我大抵也都忘了,只记得他那双亮晶晶的眼中仿佛也有星星在闪。我那时常常想,云礿是不是将整个星河都揉碎了,盛进眼睛里。

而所幸十多年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眼底始终星光璀璨。

我凝视着他,不由自主地便开口了:“云礿……”

可接下来,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而也不必我说什么了。

一阵温热覆上嘴唇,望着那羽扇般修长稠密的睫毛在我眼前放大,我只觉四周一片虚空。

第40章 预兆

辗转反侧至天亮,我彻夜无眠,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徐子方,醒了就别赖着啦,收拾下东西准备走了!”

想当年我躲包租婆也没那么心惊胆战啊?

这人一睡不着觉便老爱胡思乱想,昨夜种种又悉数盘亘在眼前……

望着眼前放大无数倍的面孔,我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