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情形的一瞬间,箫剑勃然色变,没有任何地犹豫就扑了过去,手中长剑一抖,把小燕子手脚上捆绑的绳索尽数斩断。

小燕子身上带了无数的鞭伤,没有一块完整的皮r_ou_,整个人奄奄一息地横在刑架上,看样子就要不好了。

箫剑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恨不能把乾隆扒皮抽筋,砍成十八截才算是能一解心头之恨,早把“狗皇帝”三个字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

只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赶忙把身子一软直接就要倒在地上的小燕子稳稳扶住,给她打气道:“忍耐一下,出去后我立刻找人给你医治……”

一语未落,大理寺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这是全员集合的信号。箫剑大惊失色,不敢耽搁,把小燕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绕过脖颈去,拖着人就往外面跑。

箫剑一出了牢门心就凉了半截,他看到了一个本来压根不可能在这里的人,对方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模样无疑在告诉他他傻乎乎撞到了圈套中来。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林琳,也可以叫我爱新觉罗永琳。”林琳放下茶盏,一手轻轻搭到腰间的配剑上,“听说你管自己叫箫剑?想必剑术肯定不差,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

箫剑整张脸都有些发僵,他勉强扯动一下嘴角:“八阿哥真是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因为行走江湖喜欢配剑带刀,才自己起了一个浑名,因为兄弟们给面子,才渐渐叫开了。”

他一边说着废话拖延时间,一边用眼睛来来回回扫视着,发现对方虽然早一步料到了他会过来劫狱,却十分托大,并没有领着过多的守卫过来。

如此一看,并非没有逃脱的机会,箫剑在交往的过程中,一直很注重在五阿哥口中套话,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一位是皇帝目前最为喜爱的皇子,只要能擒拿住他作为人质,自己同妹妹未必不能够逃出升天。

主意已定,箫剑当下朗声一笑:“些微道行,自然不能够同武状元大人相提并论。八阿哥有所不知,在下本来听了八阿哥在武举中连中六首的好消息,感到十分亢奋,原本想要结交一二,后来才知八阿哥原来是凤子龙孙,自然不是我等草莽能够随意高攀的。”

这番话是在暗指林琳本人压根没有真才实学,不过是仗着有一个好爹,走了乾隆给开的后门,才能一路这样顺畅地考过武举。

这其实也是箫剑的真实想法,他自诩能力出众,不过因为跟朝廷有血海深仇才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不然他真要参加武举,得中状元还真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十多岁的所谓武状元,箫剑真没有看在眼里,他此时把话明着说出来,就是为了激将。

箫剑看一眼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的林琳,却拿捏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停顿一下再接再厉道:“在下本身就实力有限,何况此时身负一人,就更不能同八阿哥切磋了。”

“你到底打不打?”林琳听得很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废话这么多,难道我还能仗着你行动不便趁机欺负你?就算公平对决,我让你一只手都不成问题。

箫剑颇有些尴尬地住了口,看了他一眼,试探x_i,ng问道:“那在下可否先把燕姑娘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免得她受到波及加重伤势。”其实他就是想激将着林琳给机会让他放下累赘双方公平比试一次,箫剑觉得生擒对方可能x_i,ng还是很大的。

“直接搁牢房里面去,省得爷收拾了你还要专门找人把现场收拾干净。”林琳板着冰山扑克脸面无表情看着他。

箫剑脸上的笑容有点发僵,他终于明白了为啥五阿哥提起此人来口气就很冲,实在是这人嘴巴不知道积德。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此时对方一句话就能把外面包围了大理寺的士兵都叫进来,箫剑觉得自己肯定有突出重围的能力,可是不一定能成功带走小燕子。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只要能哄得林琳傻乎乎跟他玩单挑,箫剑愿意做任何事情。

他把小燕子小心放置到牢房的干草堆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盖住她的身体,才出了牢门,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抢先攻击了过去。

虽然他一再强调着所谓的比武公平,但是箫剑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情,这根本就不是比武,而是生死搏斗,方家仅存的两条血脉能否存活就要看他能否生擒对方了。

然则让箫剑万分绝望的一点在于,他的如意算盘看起来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不论他如何发奋抢攻,对方都能够从容应对。唯一能带来一点希望之处在于,林琳看起来并没有短时间内解决掉他的意思,反而不断戏耍着他。

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箫剑渐渐体力不支,呼吸越来越粗重,动作也在不可遏制地渐渐变慢。

林琳仍然游刃有余,见状冷笑了一声:“有人告诉我你是天地会武功数一数二的红棍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红棍是黑道堂口的非正规说法,指的是打手领班,是武力值最高最能打的人物。

停顿了一下,见箫剑只是一味出招并不搭话,林琳又道:“还是说你自从当了草鞋,就把一身的功夫都荒废了?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好歹会有两下子呢。”

草鞋是专指负责对内外联系、交友广阔核心人物的称谓,是一个组织的中枢。

天地会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是红棍,只有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