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福隆安花了三秒钟时间才对上了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因为毕竟念着荣国府是林家的亲外家,他也没说多难听的话,只是道:“当初你们两家连带着薛家打官司的事情,沸沸扬扬的,都闹到顺天府衙门去了,我恍惚听着你们不是都断绝了来往好久了吗?”

福隆安这几天也都没有闲着,他等屁股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立刻把林家的事情都打听了一遍,三年前的乌龙官司事件自然是跳不过去的。

“可不是,正叫你说中了,我现在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林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c-h-a了进来,林琳和福隆安一起转头,发现编着松松散散辫子的林家大少爷正懒洋洋倚在门柱子上,微仰头打着哈欠。

大舅兄!福隆安眼睛一亮,殷勤万分地凑了上去,笑道:“那何必还要过去?推了他家就是,反正京城谁不知道,本来就是荣国府先不厚道在先的。”

林璐并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清凌凌的目光扫到他手中拎着的小包裹上,笑得眉目弯弯:“怎么,来我府上还这样客气,带什么东西呢?”

“当然不是客气,咱们兄弟向来不讲究这些虚礼的,我跟你又有什么客气的呢?”福隆安打蛇随棍上,亲昵万分地抬手想去拍拍大舅兄的肩膀,手还没碰上呢,就被小舅子一连瞪了三眼。

福隆安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知道林琳素来脾气古怪,心道别不小心冒犯人家忌讳了,因此自觉把手缩了回来。

福隆安最近每次来的时候都没有空着手,不过带来的j-i,ng致小巧玩意恐怕不是大老爷们会感兴趣的,一次两次还能说是给林黛玉赔罪,如今一连十几次都是这样,他态度又这样殷勤,林璐早已经了然于心。

一群兔崽子一个两个都在肖想我妹妹,活得不耐烦了吗?林璐心里老大不高兴,不过像福隆安这样的冤大头不多了,正好抓在手里当把枪耍耍。

林璐眨了眨眼睛,一派的纯良无害:“正是这个理儿,我心里也不把你当外人呢,以往你来的时候,都有海兰察陪衬着,现在你自己上门来,我待你比待海兰察那个呆子还亲近呢。”

这话说得福隆安喜,大喜,不当外人,那可不就是内人吗?哎呦喂,我的亲亲大舅兄。他晃荡着更贴近林璐了,乐得嘴巴咧得老大,怎么止也止不住。

林璐见铺垫做得差不多了,笑脸一收,细细弯弯的眉毛往两边一搭,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再亲近咱们也不是一家人。”

别啊,你可以直接把我当你家的人啊?换了往常,福隆安自然不至于蠢到被人一两句话轻轻一撩拨,就牵着鼻子走,只可惜他也有个痴病,一撞上跟意中人有关的事情脑子就不动弹了。

林璐继续叹息道:“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圆滚滚的黑眼睛看一眼福隆安,再接再厉又叹道:“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福隆安被他左一句俗话右一句俗话念得心痒难挠,看这个架势他要是不接话林璐能一直俗话下去,急忙打断道:“公瑜有话不妨直说。”

“我哪有什么话,不过是为家人发愁呢。荣国府的品行作风,通过三年前的诸多事情都能够看得出蛛丝马迹,反正我们兄妹是冷了心了,再不敢指望一二。”他故意不说“兄弟”而是说“兄妹”,果然见福隆安神情更热切了一分,心中冷笑,口中继续道,“只不过毕竟血缘关系在那摆着,此番外祖母做寿,大张旗鼓请人来叫,几波管家婆子轮流来了一遭,我再推脱,倒叫外面不识好歹的人来说我林家轻狂呢。”

提到林黛玉,福隆安哪怕知道他是在有意钓鱼,也按捺不住了,勉强耐住x_i,ng子道:“人情送往的就是有这样的麻烦,既然没办法,那公瑜也只得去了,横竖多加注意就是了。”

福隆安在心中捉摸着是不是要交给大舅兄点把式,万一出了意外也好保护好他富察家的媳妇。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还不忘嫌弃地对着林璐的腰身翻白眼,这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材料,不知道能不能承担起这样的重担。

林璐静静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这是自然的,我肯定会看好妹妹的。再者说了,荣国府也当真是龙潭虎x,ue的,你也无须太过为我们担心,虽然二舅舅行事让人难免心寒齿冷,不过府上表兄表姐妹们都十分友善。”

啥,原来还有表兄?福隆安心头一跳。

林璐一低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清浅的眼底浮现出真真切切的愉悦笑意:“福隆安你恐怕还不知道呢,我同荣国府上的两位表兄都是至交好友,尤其是府上那位含着玉出生的贾宝玉二表哥,同我玩得极好,虽然我们在荣国府上住的时日不长,也能觉出来他十分对我脾x_i,ng呢。”

林璐一边说,小眼神似有若无一边往旁边挪移,林琳被他盯了三眼,也没拆台,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不差。”

“嘿,你看看,连和尚也这样说,可见二表哥确实是个好的,福隆安你千万不要担心。”行啊和尚,现在配合越来越默契了,林璐笑眯眯道。

还叫我不要多想,我本来不怎么担心的,结果你越说越担心呢,福隆安心里早就把那个该死的鬼二表哥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默默一低头,半天没有说话。

林璐表现出一副当真害怕他多想的表情,宽慰道:“先母在时对二表哥也是赞不绝口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