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咦,那你还说人家对你有意思?薛家连国公府二少爷都看不上,何况你一个半路还俗的小和尚?”林璐有点小羞愧,说话声音也微微放低。

上辈子把他养大的老流氓就断言,他是鼠目寸光的典型代表,头脑中完全没有大局观的概念,林璐当时不信,现在再回过头去思量,发现自己还真不是啥能成大事的材料。

同样一个”金玉良缘“,林琳想到的他就完全没有想到,只以为薛家真是看上了贾宝玉这只肥羊,才不顾脸面放出风声来,没成想原来人家本意完全不在此,所谓“金玉良缘”反倒是炫耀的意味更多——僧道断言过的,薛家的女儿,天生就有配给皇上做娘娘的福分。

“这跟j-i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是一个道理,她此时拉拢我并不费什么事,日后若然才选之事真的黄了,这也是一条出路。”林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因着林黛玉似乎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方才轻声解释。

他这么一说,林璐立刻开窍了,一拍大腿道:“没错,这完全是无本的买卖,有赚就赚自然更好,没赚也不算吃亏,这可真是经年行商的生意人,算出的一本好账!”

想通此节,林璐不由得多打量了林琳一番,纵然他心中看这小子不怎么顺眼,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卖相确实相当不错,单论相貌不比贾宝玉逊色分毫,顶着林如海幼子的名头,日后走武举的路子万一再中个状元。也算是难得一支潜力股。

唯一稍显不足之处在于,林琳跟薛宝钗年纪差得有点大了。

林黛玉只听得脸色发青,那位薛姑娘温良做派,左脸写着“贵女”,右脸写着“闺秀”,想不到竟然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一个女子,如何能连最起码的自尊自重都没有了?

林璐林琳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在他们的价值观中这都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林黛玉却做不到等闲视之,一笑而过。

绛珠仙子清高无瑕,天真笃实,典雅俊则,在她的心中,门第出身家财都是次次等,姻缘是情真意切、水到渠成,而不是汲汲营营、算计筹划,此时见林琳十分委婉把薛宝钗行事点出来,心下不免存了几分轻蔑。

林璐看她今日心绪波动不小,最劳心神,小坐一会儿说些闲话,便主动提出告辞,叫来守门的丫鬟交代了几句紫貂喂养的注意事项,顺手把林琳拽了出来。

两人一言不发默默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林璐笑眯眯抄着手问道:“和尚,你跟我说实话,那位薛姑娘是怎么招惹到你了?”

林琳对任何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漠不关心,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旁人坏话,什么事情都在心里面死憋着,林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说话,心中好奇至极。

“姐姐素来待人宽厚,见之以诚,我只是给她提个醒,别被人诓骗了去。”林琳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薛宝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在林黛玉心中薛宝钗是什么样的人倒是跟他有点牵扯。

这人做坏事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林璐对他高看了一眼,很满意地点头道:“我听人说年后皇上就要下旨,准许妃嫔们回家省亲呢——新晋的贤德妃怕也在其中。”

这是从朝中漏出来的风声,跟林璐平日里对政事漠不关心的处世哲学很不相符,林琳脚步一顿,凤眸微眯:“你送给姐姐的那对紫貂是从哪里得来的?”

姐姐姐姐姐姐,没事儿叫得那么亲热干什么啊你?林璐白了他一眼:“我拿江南土特产跟人换的。”

“你每天出去都是空着手的,连小厮都不带,这话哄哄姐姐则罢了,怎么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我?”林琳对于林璐使出这种拙劣的谎言感到微微恼火,这摆明了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林璐倒也没想瞒着他,关键是瞒也瞒不住,这事儿闹得有点大,于是凑过头去,附耳低声道:“我最近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就是咱们那天在茶馆上碰到过的,跟你说的那什么傅恒大人一块走的,是其中一个侍卫。”

林琳侧头想了想,微微皱起眉头:“穿石青色衣服的那一个?”

“聪明!”人家跟他套近乎其实是为了打听林琳,林璐自觉理亏,现在要跟苦主摊牌了,心虚之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我随便猜的,当时那么多侍卫,哪里能挨个儿看过来呢,我也就记住了那一个。”林琳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番,“踏步沉稳有力,呼吸悠远绵长,可见身手不错,不是顶顶拔尖的,以他的年纪也算难得了。”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人家好歹十七岁了,比你还大五岁呢,林璐腹诽了一下,笑得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确实身手挺不错的,他叫海兰察,是个镶黄旗的满人,从军打过两年仗,现在跟在皇帝佬身边当头等侍卫。”顿了顿特意补充,“人家还一个劲儿直说想找你切磋切磋呢。”

听口音,这小子恐怕为了谋得人家一对紫貂,转手把他给卖了,林琳无奈又无力,顿了顿才道:“省亲的事情就是他告诉你的?”

“嗯,对的,皇上那日跟他小舅子聊天的时候他顺耳朵听见的,当人情告诉我了。”林璐见他眸光微沉,不由得多解释了一句,“可不是我老婆嘴特意打听的,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朋友间闲聊的时候倒是能说到这种话?他既然已经做到了头等侍卫,自然知道规矩,什么时候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