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燃忙从床上下来,望着凉渊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尴尬。凉渊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卷薄毯。

聂祈擦了一把汗道:“随你们,反正床是我的,你们爱睡地上就睡地上,如果觉得地皮太凉,拿根绳子把自己吊起来也行,总之绝对不能吵到我睡觉,否则我醒来打死一个是一个!”说着便爬上床抱起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那样稀里糊涂地睡了。

是夜,寂静无声。

纱灯里的火光摇曳着,卓燃睡在床旁的地上,枕着双臂望着房梁,脑袋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凉渊披着薄毯趴在桌上,背对着卓燃,眼神幽然如雪。

不知过了多久,卓燃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听到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忙睁大眼睛坐了起来,却见凉渊赤着脚向自己走了过来。

“你……”卓燃还未发出声音,凉渊便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唇瓣。那冰凉的手指贴在他唇上揉了揉,又渐渐轻抚向他的脸庞。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又当着我的面纠缠别人,是想让我吃醋吗?”凉渊幽幽道,说着轻轻吻上了卓燃的唇。卓燃不由得一怔,那唇上有冰雪的味道,却又十分香软滑腻,让他不知所措。

“夜临还在旁边……”

“怎么,他在这里就不可以吗?”

凉渊眼底柔光流转,双手搂住卓燃的脖子,忽的在他唇瓣上轻咬了一口。卓燃的身体微微一颤,一把揽住凉渊的腰将他反压在身下,两人纠缠在一起热烈地亲吻,同时互相撕扯对方的衣物。

“你们两个!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聂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此刻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柔光正从窗扉透进来。

卓燃正在睡在床旁的地上,听到聂祈的声音一瞬间就醒了,错愕地看着聂祈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聂祈愣愣的看了看卓燃,又环顾房间四周,发现凉渊并不在,于是问凉渊在哪里。卓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天一亮他就出去了。”

“那你和他昨晚……”聂祈头疼地扶了扶额,这才发觉之前看到的fēng_liú画面是自己在做梦。虽然是在做梦,但他还是很生气啊。

卓燃关切地坐到床边道:“你怎么了,出了一身的汗,要不要洗个澡?”说着还帮聂祈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

聂祈皱眉望着卓燃,“你对凉渊……还喜欢着吗?”

“我……暂时还说不清楚。”卓燃垂下眼睛,他的心已经凉了,对凉渊自是不如当初那般眷恋了。但要他彻底斩断昔日情缘,对凉渊弃之不顾,恐怕他还做不到。

聂祈看卓燃眼神纠结,心底便有了答案。卓燃是个十分深情的人,一旦爱了就会执迷不悟,至死不悔。对卓燃来说,凉渊注定是一个无法割舍的存在。聂祈想着想着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待不久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所以我不想敷衍你,更不想欺骗你。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必须要先查明白澈的事,才能跟他交代清楚。”卓燃说着握住了聂祈的手,眼神温柔夹带着一丝怜悯。

这时房门咯吱一响,凉渊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卓燃有点不知所措,聂祈也忙把手从卓燃手中抽了出来。可凉渊还是看见了,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碎掉了。

“赤族的兵卫正在附近巡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凉渊若无其事道,说着便去收拾行李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牧泽和金钰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尤其是金钰会离开得久一些,不过等重逢的时候,他已经是千秋霸主。

我知道你们都想diss卓燃,好好好,只要不diss作者我本人都行,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晋江独发啦

街道上人来人往, 一列红衣卫队正在巡逻,气势汹汹地逮谁问谁。

聂祈等人在角落里观望了会儿,便从偏僻的小巷里穿了过去。要知道,卓燃在大婚上被绑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公主朱烟亲自率兵寻找卓燃,而赤帝更是给出千金悬赏,引得全族百姓争相提供线索。

眼下大街小巷全都是兵卫, 聂祈和卓燃凉渊一路拐弯抹角,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小镇。三人走在郊外的小道上,前方是一片火红色的赤羽林, 红色羽毛般的叶子正在风中轻轻飘舞。

聂祈见前方风景独好,正欲加快步伐过去,但凉渊却顿住脚步道:“那片赤羽林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换条道走吧。”

“可我偏想去看风景, 要换你们自己换吧。”聂祈不以为意,他才不屑于跟他们一道。卓燃忙拉住他道:“凉渊的预感一向很准, 也许前方有埋伏,我们还是换条道走吧。”

聂祈看卓燃向着凉渊说话,心中莫名不爽,“就是有埋伏又怎样?向来都是别人给我夜临君让道, 我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道了?”说着便甩开卓燃的手,向那片赤羽林走了过去。卓燃无奈地追了上去,凉渊没办法也只好跟了过去。

一阵风过,赤羽叶簌簌飞落, 如梦似幻。三人穿行在赤羽林间,仿佛徜徉于一片火海当中。卓燃不禁感慨道:“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设计抓你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片赤羽林里。”

“不记得了。”聂祈冷淡道,眼皮隐隐跳了起来。一股诡谲的气息乘风而来,明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