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摊开的是一幅半成品,画中人正是红衣金甲的卓燃。

凛儿正趴在桌旁,认真地看着聂祈一笔一画,纳闷道:“王为什么要一直画卓燃啊?”

“因为他最好画啊。”聂祈慵懒地笑着,他曾经学过两年水墨画,用起毛笔也不在话下,一幅比一幅画得惊艳。

三天前,聂祈和凛儿路过这家画楼,看到店里有纸砚笔墨,便心血来潮地溜进来画画。由于两人都是透明体质,起初店家并没有发现他们,直到莫名其妙多出来两张画后,才发觉有人坐在空桌前画画。可无论店家怎么观察,都只能隐隐窥见两个人影。

看到那些风格清奇的画作,店家便以为家中来了神仙,不仅跪拜烧香,还乘了酒r_ou_供奉在桌上,过一会儿再去看,碗里的东西便都空了。于是店家打起了画仙的幌子,短短两天就招揽了不少生意。

这会儿聂祈还在画画,店家又端着一盘鲜果过来了,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道:“画仙大人辛苦了。”

“不客气。”聂祈随手拿起果子咬了一口,他画了很多张人物,有战场上厮杀的卓燃,有擎着赤练伞的夜临君,还有风雪中的凉渊和白澈。

凛儿好奇道:“王画了这么多人,怎么没有泽殿下啊?”

聂祈只顾着欣赏画像,似乎没有听到凛儿问的话。他拿着卓燃和凉渊的画像,问道:“你觉得他们看起来般配吗?”

“这两人冰火不相容,做敌人倒是挺般配。”

聂祈赞成地点了点头,又拿着夜临君和卓燃的画像问道:“那他们俩看起来怎样,般配吗?”

“这就更不搭了,王是黑夜之主,而卓燃是光芒之身,注定是敌人。”

聂祈一愣,自己都在问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凛儿接过他手里的画像,欣赏道:“凉渊俊雅中透着y-in柔,卓燃俊朗中透着霸气,而王的容貌介于这两者之间,亦刚亦柔,疏懒邪魅。我见过那么多好看的人,始终觉得没有人能帅过我的王。”

“小嘴忽然这么甜,是不是想我亲你?”聂祈坏坏一笑,一把将凛儿扑倒在旁边床上,摁着他挠起痒来。

“是真心话啊!”凛儿嬉笑着挣扎道,被聂祈挠得哭笑不得。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聂祈便抱着凛儿沉沉睡去了。次日早晨,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了。想必是那些过来买画的人吧,聂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凛儿蹲在床头,急切地摇了摇聂祈的肩膀道:“王,快起来,我感觉有一群很不妙的人过来了!”

聂祈知道凛儿擅长分辨气息,对危险人物十分敏感,便揉着眼睛爬起来了。他披上一身黑袍,将赤练伞斜c-h-a在腰后,推开房门往楼下厅堂看了过去。

只见桌椅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挂画也都被撕得七零八落。一个金袍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手里还举着一幅画像,而画中人正是卓燃。

“我再问最后一遍,这幅画是谁画的?”少年凌厉地环顾四周,人们胆怯地缩在角落里,没有一个人敢应声。

“金钰!”聂祈的瞌睡顿时醒了,抬起一条腿正准备开跑,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的法力已经恢复了,还怕他个球啊!

“我画的,你有何意见?”

金钰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袍少年正倚在木栏上,那俊美而慵懒的眉眼,可不就是之前在风月楼里遇到的俏少年!

“是你!”金钰立刻来了兴致,在聂祈四周打量了一圈,挑衅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卓燃那个缩头乌龟呢?”

“说谁缩头乌龟呢!”聂祈翻身跃下,一脚朝金钰面门踢了过去。

金钰机灵地挪动身体避开了,哪料对方旋身又是一脚,冷不防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紧接着轰地一声大响,偌大的木桌竟被撞得四分五裂。他挣扎着从碎渣中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十来个金衣护卫闪现在了他周身。

“你们不准c-h-a手,我自己来!”金钰不服输地擦去唇角的血滴,手一抖金灵扇便出现在了掌间,紧接着手臂上的金环震响起来,无数金锥浮现在了他周身。

聂祈眼神自负,数不清的金锥向他席卷而来,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身黑袍无风自飘。无数金锥s,he到了他近身处,顿时化作一盘散沙,哗啦啦掉了满地。

“你!”金钰眉头一压,当即将金灵扇甩飞出去,灵扇飞旋着化作一整圈刀刃,风驰电掣般向聂祈围剿而去。

谁料聂祈旋身急转,潇洒地拦手一抓,竟将一排刀刃都扣在了双掌中。而他随手一扔,那些刀刃便像破铜烂铁般躺在了地上。

金钰目瞪口呆,这时一名护卫上前两步,将他护在身后道:“殿下小心,此人的噬力十分强大,御金术几乎对他无效。依属下判断,此人恐怕就是鬼王。”

“什么,你说他是夜临君?”金钰满脸震颤,他一直以为夜临君是父辈的人,没想到对方看起来竟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起上吧,本王姑且陪你们玩玩。”聂祈邪傲一笑,说着就飞身攻了上去。他连灵剑都懒得拔,挥着赤练伞一通狠打,身形飘忽快如鬼魅。自从玄禁锁解除后,他就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速度也是要多快有多快!

混战间,金钰被护卫们推了开去。他愣愣看着人们厮杀,恍然想起了幼年时那场大战,金族帝王率领千军,却打不过鬼王座下百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