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周遭凡人们的眼中,卓燃却是在跟空气谈笑对饮,不禁纷纷摇头叹息,多么英俊威武的男人,怎奈却是个疯子!

这些话两人全听在耳里,聂祈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卓燃并不屑于理会。不过邻座有几个渔家打扮的人物,他们对话倒是引起了卓燃的注意。

“哎……这几天在南海港捞的全是死鱼!个个眼珠子泛蓝,像中了剧毒似的,也不敢拿去卖!”

“何止是南海港,很多海域都出现了死鱼!最近都没人敢买鱼吃了,鱼市生意一片惨淡,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喽……”

“据说这事儿已经传到月都,连国师都亲自出马调查了!”

听到这里卓燃眼珠一亮,这月都是白族的都城,而渔夫口中的国师想必便是凉渊了。于是卓燃放下碗筷,上前询问道:“敢问这位兄弟,可曾听说国师会去哪边海港查探?”

渔夫摇头道:“这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等草民哪知道他会去哪里啊。不过有传言说他刚去过东海港,如果按线路推测的话,接下来说不定会去南海港。”

卓燃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回到座位上对聂祈道:“你吃快点,吃完我们就去南海港看看。”

聂祈慵懒地托着脸颊道:“我说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大晚上的海边风那么冷,谁去查案啊?劝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卓燃想想也有道理,只得按捺住兴奋之情,吃完便带着聂祈上楼休息。聂祈刚一推开房门,便立即甩掉靴子,三步作两步跳上了床。卓燃见状不爽道:“床是我的,你给我睡地上去。”

聂祈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道:“凭什么总要我跟你挤一间房,有种你再去要间房啊!好歹一族少帅,你至于这么寒碜么?”

“我就要跟你挤一间怎么了?本大爷乐意!”卓燃说着便抓住聂祈的脚踝,狠命地把他往床边拽,而聂祈又死死抓着床头的木栏。两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整张床都晃了起来。

“床要垮了你快给我下来!”

“就是垮了我也不下来!”

聂祈奋力胡乱踢蹬,挣扎时衣摆被掀开,腰侧露出一抹白皙的皮肤来。卓燃见状唇角一扬,冷不防扑上去挠他的痒。聂祈羞恼的啊了一声,急忙翻身想挣脱卓燃的魔爪,不料卓燃又趁机双手捉住他的腰,更加肆无忌惮地挠了起来。

“哈哈哈……我错了错了,你快放开我啊哈哈哈痒死了!”

“我偏不放,你求我啊!”卓燃得意一笑,摁着聂祈不肯罢手,两人在床上不停捣腾,将木床摇得嘎吱作响。

谁料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猛地砸墙道:“你们夫妻动作小点!床都要摇垮了,还叫得这么欢,害不害臊呐!”

床上的两人顿时僵住了,卓燃尴尬地望着身下的聂祈,聂祈脸上立即飙出两抹红晕来。卓燃也跟着脸红了,慌忙放开聂祈道:“……算了床给你,我睡地上。”

聂祈忙扯过被子,转过身捂住了烧红的脸颊,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怕痒的,还被别人误认是夫妻,好羞耻啊……

翌日天还没亮,聂祈睡得正香,却被卓燃一把从床上拎了起来。随后卓燃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拽着睡眼惺忪的聂祈,匆匆赶去了海港。

海面上雾霭茫茫,一堆堆白色物体浮在岸边,散发着恶劣的腥臭味。卓燃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团团死鱼,不由皱紧了眉峰。

这片蓝海环绕千寒岛,是白族的生命之源,养育着千千万万的白族人。卓燃心知这次死鱼事件非同小可,估计凉渊正在头疼,而凉渊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能坐视不管。

朝阳渐渐探出海岸线,聂祈抬手将风帽盖在头顶,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天亮后海港便热闹了起来,仍有许多渔夫出船捕鱼。明明刚捞出来活蹦乱跳的鱼,转眼间便眼冒蓝光死翘翘,渔夫们纷纷在岸边扼腕叹息。

聂祈旁听了会儿,隐隐猜到了剧情,便对卓燃道:“好像在一百多年前,白族也出现过类似的大范围死鱼事件,那时候白族差点就灭了呢,这次恐怕也是大难临头咯。”

“闭上你的乌鸦嘴。”卓燃不悦地扫了聂祈一眼,又继续去周边地带查探,而聂祈则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

行至某一个码头时,两人注意到那边围了很多人,便好奇地凑了过去。还没接近就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他们加快步伐过去一看,才发现有个姑娘落水了,正在海里扑腾着大喊救命。

“诶怎么没人救她啊?”聂祈纳闷地看向围观人群,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渔夫,却没有一个人肯下水救人。而卓燃也抱起手臂,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渔夫们指指点点道:“啧啧,这疯丫头听说国师在附近巡视,故意跳进海里假装溺水,想引起国师的注意呢!”

“这么拙劣的骗术,国师会理她才怪呢!”

原来如此,聂祈汗颜地望向海里,只见那姑娘扑腾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索x_i,ng浮在海里浇水玩。岸边的人见状招手喊她回来,她犹豫着正要往回游,不料身下突然卷起一阵漩涡,很快将她吸卷了进去。她在水里不停折腾,沉沉浮浮,惊声大喊救命。

“还在装,装得还挺像的!”围观人群如是说道,还有人哈哈大笑。

“你们傻啊,看不出来她真溺水了,快救人啊!”聂祈冲人们喊道,然而这些凡人只顾谈笑看戏,根本就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