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1/2)将军骑马不开车 / 乘蝉


春秋帐暖,梅寒不禁芳华。

你若要,我便依。

就如你所期之平安喜乐,我便给你百世国泰民安。

那一夜,栈衣睡去了。

执骨坐在床头看了他一夜,直到大雪将停,朝阳初起时。

“叩叩叩。”

有人叩响了门。

执骨静静凝望韩栈衣,从未对他如此温柔,从未这样好好看过他。

低头,浅浅的吻在栈衣的唇上。

“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天就亮了。”

执骨摩挲着他的唇,轻柔辗转:“还有,我喜欢你。”

再不舍的留恋,都将是过去。

迎着朝阳的光,留下光影的离别。执骨缓缓穿上一层中衣,掩去身上的痕迹。

乌黑柔顺的发,轻柔的披在身后。自从昨夜散了,他就再也没扎过,手腕上的流苏被他卸下,放在了栈衣的枕边。

那样红的颜色,如此夺目。

“不过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而已。”

“栈衣,我不疼,不怕。”

执骨披上那火红的披风,j-i,ng致的像从晨光中走出的少年。

尤其映着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美到极致。

麟国的大将军,一生传奇。

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一马当先,斩无数仇敌。

自古有言:但凡镇国文武将一日在,麟国,当一日繁荣。

执骨跟着韩风早就派来多时的人,一步步,走向刑场。

栈衣,还在沉睡。

他的梦,香甜,美好。

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执骨笑了,他自言自语道:“今天没下雪了呢。”可是脚上,还是沾染着大片白雪。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依然好玩。

“呵呵。”

身在乱世,肩有重担,不可不顶天立地。

只要爷爷没事,好友没事,栈衣没事,麟国没事。便无所畏惧,一马当先。

执骨无怨无悔。

这是他该做的事,没什么好怕的。当他的手被缚起,看着明晃晃的刀指向自己时,显得如此从容。

闭着眼睛,感受着雪后澄澈的味道,深吸一口气,一直顺着脖子凉到了心坎里。他与韩风的约定,自始至终韩栈衣都不知道。执骨大可以有万千种选择,但却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因为,麟国已经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麟国,皇上也不再听他所言。好友与爷爷在那儿水深火热,外头敌军虎视眈眈,乱世之乱,也莫过于此。

一日为将,终身为将。

不论再有多么破败,他还是会一往无前。

这个时候,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栈衣做的披风很暖和,韩风来了敬他一杯酒,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是条汉子。”

“呵。”执骨笑了笑,“是吗。”裹在狐裘中,他懒懒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如同在自家庭院休憩一般。

韩风举了举手中杯:“但你的命,我终究要取。”

一口饮尽,韩风起身离开。而这时,身后执骨睁开了眼睛,悠悠而道:“你,是为了无厌吧。”

恍若一道惊雷劈下,韩风瞬间僵直了脊背,转过身来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再听到这个名字,已是几十年往后。曾今尘封在心底的人和事,霎时间犹如破了封一般汹涌的在记忆中碰撞。这是他的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无厌……

韩风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执骨笑着继续道:“那年,你和他在麟国相爱,你纯真无邪,心思透彻。他行为乖张,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你墨守成规,不敢越距,而他带着你,尝遍酸甜。你们相爱了,可是最终,却未能在一起。他死了,死于我爷爷之手。”

一字一句,诉说着过往。那一段自己都不敢轻易碰的过去就这样被执骨说了出来。韩风的身体在颤抖,他低下头:“你闭嘴。”

“所以,让我猜猜,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死的原因。”执骨笑道,“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他。那么为什么,要复活他之后,又让他为女子,弃之不闻不问。”

韩风伸出手,将袖口捋上去,他道:“难道让他在身边,看着我逐渐老去,孤独终老吗,不如忘了我,什么也不记得,找个爱他的人,相安无事一辈子。”

“所以你从此对她不管不问?”执骨不是个多会为其他人考虑的x_i,ng子,但他认为,韩风有必要知道这些:“你要她忘了你,但很可惜,你对她施的术失败了。她只是不记得那段过往,但却记得她爱的人。她像疯了一样的找寻,等待,可是你再也没出现。”

“不过现在。”执骨又闭上了眼睛浅眠:“你要她忘的,她也全都想起来了。”

韩风几乎站立不住。

这么多年,我迫使自己忘了你,可是一听到你的名字,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去找她吧,她在等你。”执骨难得做了一回好人,“别误会,我只是替爷爷做最后一点事罢了。你和他的姻缘,是爷爷所破,该还的,我替他还清了。”

话毕,执骨再不多说。而韩风,却沉默了。

当他转身而去的时候,一道奇异的光芒打进了执骨脑海中。执骨只觉得灵台一暖,然后,就如同梦境一样,有什么包裹了他。

不久前想起的事情,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成型,变得清楚。

那些被他遗忘的,落掉的记忆,一点一点想起……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