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2/3)男人这东西 / 圈叉

,他不管这些,水一挂完不容分说拔了针头回到第一线。

会议结束后袁朗知会高城走人,两人走出好远。高城脑海里残留着死亡的冲击,死亡突然拉进距离到他跟前,出现的突兀直接而狰狞,丝毫不给人准备,打的人措手不及。高城不由自主摸他的疤,所尝试过离死亡最近的空间和时间全部都记录在这条疤痕上,那个瞬间他来不及思考任何事、任何人,连疼都没察觉,满嘴吧的泥,脑子嗡嗡一片,天旋地转,马小帅奔上来哭喊大叫的时候高城像在看一本默片,声音和人都离他很远。

回忆像一朵沾了雨露的花,开的正茂密。

高城小时候问谷子地,人死了会去哪?

谷子地笑了,笑的满脸的褶子。他用有胡渣的脸蹭高城的颊,高城的脸麻麻痒痒。

谷子地说,去见阎王爷呗,喝下孟婆汤,又是一条好汉子。

那个时候刘德华还没唱忘情水,所以高城问谷子地孟婆汤是什么,谷子地想了想,便说,喝了啥都不记得的汤水。

甜的苦的咸的?

没尝过。

不记得姥姥姥爷爷爷n_ain_ai?

嗯,不记得了。

不记得大姥爷?

嗯,不记得了。

不记得爸爸妈妈了?

嗯,都不记得了。

死不好玩。

死不能玩。

那大姥爷,咱们谁也不去死,一直一直在一块。

谷子地是笑了,笑的无奈,笑他这大小子的傻气和幼稚。他慈祥宠溺摸摸高城的脑袋,伸出小手指与高城打了勾勾。

对于谷子地的承诺,高城黯然伤神。回忆虽若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实际上却是咫尺天涯物是人非。

袁朗出声唤高城,高城差点一脚踩进坑里,“哎,想什么呢?”

“琐碎事。”高城一笑,随意的答道,“我在想我那遗嘱要是让我妈看了她铁定炸毛。”

高城和他部队官兵的遗嘱在抗洪现场写的,草草几笔写完就投进了铁箱子,几百封遗书上了锁保存在指挥部,任务完成之后再一一取出来还给本人。无人来领便成了真的遗书,寄还给其家人。

袁朗听了也不追问,

这世间哪里有不琐碎的生活呢。

迎面而来的是温弘明,消瘦而挺拔的青年面露犹豫,他叫住高城,袁朗拾取先一步离开。

“高副营长。”温弘明即道,“我为我上次的失态表示歉意。”

王团的脸莫名其妙出现在高城脑海里,他抱着花茶赞扬温弘明是个好同志。

高城哼了哼,“就那点事啊。”

温弘明下定决心决定今天把话挑明,视线坚定目不斜视盯住高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种敌对意识高副营长不觉幼稚么。七连的存在不是由你我来决定的。”话语里煞是破罐子破摔的坦率。

蔓延在两人中间的是漫长的沉默。直到高城走进温弘明,瞪着年轻的军官,“老子就看不上你,怎么着?”这句话打破了这种怪异的安静。

温弘明没料想高城会如此回答,顿觉心里有火直直冒到喉口,对高城梗着脖子喊,“你幼稚你!”

高城没绷住脸乐了,笑的脸上大疤一抖,“还暧昧呢。”他看温弘明的目光稍软了下来,收敛些许的敌意,“我从来不是七连的敌人,七连从来都是个优秀的团队,以前是,以后我也希望是。七连为现代战争实现信息化突进而进行改编,客观原因确实不是你我能够左右,但在主观上,不抛弃不放弃,那股子j-i,ng神气丢了,七连也就没了。”说完,高城不理温弘明,绕过他走了两步,想起在堤坝上七连受的伤小战士,回过头问,“温连长,上次那兵的脚没事了吧。”

温弘明郁闷的道,“伤不碍事。”

高城说,“那就好。”

留在原地的青年人回味高城的话,猛然醒悟,匆匆用目光搜索高城的身影,然而高城早已速速奔了下去融进一片军绿,像一滴水珠汇进了大海不见踪迹。

战士的牺牲上了各报纸的头条,报纸高城翻来覆去看了两次,照片上半大的小伙子毛都没齐,一脸的稚气,一个新兵一个老兵,新兵据说还是吕进步战友的儿子。

紧着这天下午,高城申请的火线入党得到批准,他立刻赶着让马小帅、甘小宁等几个师侦营的预备党员转正,这对他们以后的前途是有确实好处与帮助。仪式由一连的指导员给主持,念完了入党誓词立刻都回大堤,军里的记者还来拍了些视屏片段和照片当素材资料。高城尽量退的开些,镜头让给其他官了兵。

日子就在这般的琐碎与担忧间渡过去了,堤坝的水势渐渐偃旗息鼓,对广军民无疑都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意味高城和袁朗他们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了。

史今比他说的又晚走了三天,改了飞机票。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袁朗才通知的许三多去送行,高兴的许三多见人就咧嘴笑个不停,一个晚上逮人就说没消停过。

第二天一大早他穿的整整齐齐等着高城来接人,齐桓刚洗完脸,拿毛巾一抹头,一看他那架势,逗他玩,“三多,干嘛去。”

许三多憨厚的笑,“送班长。”

吴哲突然从二楼探出个脑袋,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帮我们也说声再见啊。”

许三多愉快的朝着吴哲点头,“中!”

“一高兴家乡话又跑出来了。”成才眉开眼笑站在许三多身后,“也帮我跟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