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2/4)男人这东西 / 圈叉

眼疼,头晕目眩。然而袁朗没多少时间去考虑这些,午饭的时候,他坐在食堂感受关心的目光若芒刺在背。一群平日里特能闹腾、五大三粗的小崽子们一口一个队长,东拉西扯的,对他是关怀备至,却都不敢提离婚这个核心内容。吴哲要说他的妻妾,齐桓踩他一脚,他老不情愿的闭嘴;许三多几次想说话都被成才给阻了;连虎安静的吃饭,偶尔同情的看袁朗几眼长叹一口气。

袁朗默不作声的吃完饭,拍拍自己的胃,代表吃饱了。

整食堂也就剩下他们几个。

袁朗站起来俯视一干小兔崽子,“知道现在什麽情况?”

许三多问,“什麽情况。”

袁朗用深切的悲哀目光环视一圈,脸上的表情仿佛即将普度众生。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袁朗笑了笑。

袁朗转身悠然的离开,身後那群小兔崽子半晌没出个声来,然後哗啦一声炸开了锅。

袁朗下午再次看到那群小兔崽子是在格斗场上。他嘴角挑笑,步履轻松,有份胡汉三终於回来的从容。举目望去,小崽子们队列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目光整齐划一都盯住他。袁朗感到体内的安静以久的血液终於又开始奔流,舒畅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袁朗点了齐桓示范动作,将从赵二斗处学来的格斗技巧展示一番。袁朗的初衷不变,多学一点,少伤一点,都是好的。他又讲了讲动作重点,小崽子们两人一组练著。袁朗穿梭期间,特别注意著莫彪,察觉他的动作还是很流畅的,就是眼眶深陷,眼圈发黑,王天阳的担心无不道理。袁朗的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

晚饭过後袁朗窝在办公室里打单机版的游戏,玩了一阵觉得无聊,干脆什麽都不干,坐椅子上望著天花板发呆。这段时间和接下来的事都挺多,它们占满脑子,塞满角角落落。袁朗忽然想到什麽,猛地翻开抽屉找出自己的手机,手机是不开的。翻盖手机盖面还有张他、郝岚和美元的大头合照。美元正中间,他跟郝岚一边一个,笑的很开新。袁朗注视了一会,朝抽屉里面翻出美元的单人大头照,帖上去盖住了照片,手机放回去。袁朗轻轻的叹口气。看,掩盖过去就是那麽容易,可存在的总是存在。

窗外全黑了。

袁朗喜欢黑夜,撇开行动有夜色保护总让人觉得安全的错觉,他小时候最喜欢睡前黑灯瞎火的蒙在被窝里瞎想,那个时刻,他脑海里的明天总是充满了美好,最糟糕的不过是数学又低空掠过。

而寂寞也会在这种时刻侵袭,袁朗想,他该轻松自如的控制这些,可他又决定放松他的思想戒备,他选择了个舒适的坐姿,回忆起远在他乡的父母。

袁朗对父亲的印象永远都是淡薄的、消瘦的。父亲如今总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里捧一缸茶,翻各种的书,一天的时间就在他手中书卷中飞一样的过去了。

袁朗很羡慕高城家庭里的氛围,就如同小时候他总希望他有一位如同隔壁邻居家人高马大的叔叔一般的父亲。那样的父亲会把他的孩子抗到肩上,会带孩子出去溜达。这样的记忆对袁朗来说几乎没有,有的都是父亲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跟,又或父亲给的简简单单几句问候。

袁朗的父亲是学者,一心扑在研究上,他勤勤恳恳研究了一辈子的数学,年轻时候就迷恋费马大定理,人到中年才跟小他十几岁袁朗的母亲结了婚。也许因为父亲专心研究学术又或者年纪比袁朗大太多的关系,记忆中袁朗和父亲并不特别亲密,他们两之间总隔阂,好像两人之间装上卷纱帘一般,隐约的能见到对方影像,却无法伸手去真实的触摸。

像是故意和父亲唱反调,袁朗从小最讨厌的就是数学课,以至数学成绩总岌岌可危,弄的父亲很无奈。袁朗对辅导他数学功课的父亲说,你越说我越不懂。带著一群研究生的父亲脸色可比番茄。袁朗是弄不懂那些奇妙的数字到底有怎麽样的吸引力,吸引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刻苦钻研,以至忘却世上的一切,吃饭、睡觉,他与他的母亲。他也不明白父亲微笑著问他“你能看出3025这个数字有什麽美妙之处麽?((30+25)x(30+25)=302)”眼里的光闪烁著幸福。

袁朗就在父亲带著希望的眼中越来越叛逆,终於他放弃保送的机会去读了军校。袁朗要证明些他说不出的东西,握住些他看不到的东西。可同时,他看不到他的目标。

父亲没问为什麽,只嘱咐他小心。

离开家的那天,苍老的父亲就看著袁朗的远去。不知天高地厚的袁朗心里难受,好像少了些什麽,但能亲眼看到辽阔苍世界的愉快和紧张很快冲掉他的忧虑。

母亲在电话里说过,你父亲不知道该怎麽做父亲。但他很疼你。他想要努力靠近你。

袁朗无语。

袁朗很疼美元,他尽量想要做个好父亲,可他明白他做的比他父亲还要差劲。

武僧说过,你就ta妈的是一个自以为不幸的呆子。

袁朗曾经想过,武僧和铁路就像他的父亲。只是他们没有坐在窗边望著他,而是和他站到一道。

开会的时间到了,袁朗打开双眼的同时恢复以往的姿态。

正文 第23章

袁朗沿着长方形会议桌坐在一角。四个中队长分列桌两旁,一旁两人,簇着中间的铁路和政委。袁朗挨着王天阳,钱海川跟四中队队长刘雷坐。刘雷名字取得爆炸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