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3/3)男人这东西 / 圈叉

身力气拽住高城,高城才没一头载到地上。

高城跪在地上慢慢向下倒到地上,猛地一张嘴大吐特吐。袁朗躲不急裤子上都被ji-an着。

“高城……高城!”袁朗叫着高城。高城拼命挥开他,可着劲的吐,胃里东西都吐完了,胆汁和胃酸拼命向外冒,一屋子的酸气都掩过了平日里的烟气。闹腾许久高城渐渐安生下去,迷迷糊糊睡的死沈。袁朗费老劲将人从洗手间拖出来丢床上,三下五除二的除掉外套和鞋子,拿水给高城擦把脸,查看一下头上是否有伤口,再去清理了洗手间的污物。

袁朗如释重负的倒床上时间已凌晨一点半。他特地留了盏灯,透过桔黄色的亮光他看到高城眉头紧紧皱着。

听到隔壁床传来高城均匀的呼吸声,袁朗这才安心些。

袁朗的手放到脑袋后面垫。他心烦意乱的想着武僧和娘舅。铁路特地来的电话和骆驼语气的动容打乱了他。老钱……还有老钱。自从武僧走了娘舅离开之后,袁朗和钱海川的关系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本该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和朋友,而现在似乎只剩下对手一种选择可供袁朗采用。事起源于武僧活着的日子里了,钱海川隐约察觉武僧更高看袁朗,武僧在他面前常提到袁朗,都是些好的。其实武僧在袁朗面前也同样,袁朗不知多少次在武僧嘴里听到钱海川的好。那个时候他们还无芥蒂,哪怕心有不满却也能立刻澄清,但一切都在武僧死后不知不觉的变化了。袁朗知道钱海川有点儿恨他。这种恨来的莫名其妙而真实:全因钱海川目睹武僧的死,那个瞬间袁朗不在他们的身边。如今他们两中队的关系跟他们两个队长无形中如出一辙,这点铁路批评过很多次,收效甚微。

袁朗担心钱海川的处境了,亲眼目睹娘舅挖武僧,对他有一定有很大刺激。

辗转难眠半宿袁朗好容易有点睡意,隔壁床发出轻微的动响。由于j-i,ng神走在身体的前一步,袁朗的身体被鬼压床给压的动不了,他只好先不动,慢慢放松身体。

疲倦的如同从梦境回归到现实,高城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呆呆坐在床沿的目光跃过袁朗望向窗户。厚实的窗帘抵挡窗外的光,窗帘与窗帘之间留下一条缝,微微有光漏进来,虚弱的在地面上拉扯出一条直线,几乎要扯断一般纤细。

高城面无表情,双眼空洞,黯然低语。

“怎么就散了呢?”

他脑海里回荡着陆军的声嘶力竭的吼叫。

他的兵,他的连在高城的脑海中走马观花。

袁朗能动可他不敢动。

高城的牙齿死命咬住下嘴唇,眼眶潮的发涨。他背诵那首他曾经念过千万次的连歌。

“一声霹雳一把剑,一群猛虎钢七连;钢铁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杀声吓破敌人胆,百战百胜美名传。攻必克,守必坚,踏敌尸骨唱凯旋……”

温热的液体涌出他空洞洞的眼,仿佛被液体的温度烫伤,他的双眼有了些神采。

高城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就散了呢……”

高城哭了。

泪流满面。

袁朗想走开,走到远离高城的地方,但他没动,维持同一个姿势躺着,一夜无眠。

第二天高城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头疼欲裂,全身都疼,睁不开眼。袁朗从笔记本里抬起眼,灭了香烟,适时递给高城一杯温水。高城接过水喝了两口,他声音嘶哑的问,“不跑步啊?”高城嗓子干的疼,当正起早呢。

袁朗好笑着瞧着他,“高副营,阁下,点儿过了。老a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的。”

高城一摸后脑勺,一阵疼。他冷笑,“嗯,人,铁人。老洪呢?”

袁朗说,“正吃饭呢,叫我看你一会。想吃点啥?”

高城没啥j-i,ng神的摇摇头,“头疼着呢。”补了一句,“喂,昨天我到底喝了多少?”

袁朗夸张的道,“保守估计,一个加强排被您打跨了。”

高城得意的点点头,“嗯,算有点成绩啊。”

“这还‘有点’啊,您对自己要求太高啦!”

高城白眼一翻,“高标准严要求!”盘腿坐在床上,腿上昨天撞桌角的地方有一大块淤青,他指着腿,望着袁朗,“这怎么回事?剑剑呢?他也被灌了吧。”

袁朗眯了眯眼,“你还记得?”

高城摸了把后颈,心有些虚,“就记得他被灌了,之后的记不起来了。呃,我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见袁朗不作声只对他笑。高城急了,真以为自己有做错事,硬着脸吞吞吐吐,“跟……跟你打架啦?”

袁朗摇摇头,“没,就是把我认做老洪啦。”

高城脸色青了,“啊?!”

“叫我不要扶你。结果你不是撞角脚上,就是自己吧唧摔瓷砖上了。脑袋疼吧,腿疼吧,都磕着的呗。”袁朗继续笑,“高副营,偶尔也要听听别人的,别老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