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的照片成千上百，因为太多，甚至按月份分了类。时间跨度持续了有半年。

如果卫熎真的要杀他，应该在他们认识不久后就会把他抓来，然后“重制”了。

但卫熎并没有。

卫熎甚至不敢和他频繁见面，只敢偷偷摸摸的给他发那些污秽的短信，那种小心翼翼的意 y- in 和自我满足实在是低贱怯懦极了。

他想起卫熎所说的“爱”，他认为那也都只是卫熎的自以为是。卫熎并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所谓的感情，都是以其自己为中心罢了。

他觉得卫熎对他，顶多是身为艺术家对自己的眼光和作品的一种喜爱。卫熎见他，可能有如是见一具会动的得意之作。

那是种目中无人的狂妄和自大，其实和他仲彻念无半点关系。

—吐槽—

昨晚八点就睡了然后一口气睡过了…对不起orz今天两更，把昨天的补上

十八。密-2

关了电脑后仲彻念关灯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里把玩着那把小刀。

他定会杀了卫熎。

这已经不仅出自于个人恩怨了，此时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义务。

十一个无辜的人只是因为某种癖好而被杀。任何一个有道德良知的人都会恨不得剁了这杀人狂，为民除害。

然而没有人起疑，外界没有什么传闻或风声。可能是五年时间太长了，断断续续十一起，不足以让人们把他们联系起来。y市又是个大城市，人口密度大，所以和每年城市失踪的人口数对比起来，卫熎这里多的这两三起，实在不足为怪。

他不知为何觉得一切瞬间豁然开朗起来了。

他攥着卫熎的把柄。虽然他不知道电脑里的那些卫熎并没有露脸的“极佳”里的照片算不算证据，也不知道尸骨或塑像都在哪，但这毕竟是卫熎身后的漏洞。

十一座塑像，不仅仅是主体的人和真人大小一样，还有造型和旁枝末节的装饰，一座像的整体远远会超过一个人直着站立所占的空间。

如果卫熎家足够的大，卫熎有可能直接会摆在家中，毕竟在外界看来那就是群j-i,ng美的塑像，并无任何不妥，所要担心的只是会不会有人认识塑像的“原型”。

再不济，可以留个房间或租买一间仓库专门来“收藏”。

这些都好办，卫熎现在去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查到。既然是“收藏”，东西又是“极佳”，卫熎肯定会没事就去看一看。

他等到那个时候悄悄跟去就行了。

将能收集证据都收集了，然后一个匿名报警，就可以直接把卫熎置于死地。

而卫熎所说的邮箱，他已经取消了卫熎手机和电脑上游览器的清除记录，改天有了机会再一查，定能找到。

他再不济也比卫熎好。他是杀了人，但他可以说他是被逼迫或是出于自卫。而卫熎则不一样了，十一条人命，还被做成塑像群，再怎么狡辩都没用，一旦被抓，必死无疑。

这么一想，一切好像都太简单了。简单到他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那么怕卫熎；简单到这样的过程和结果对卫熎而言太轻松，好像把自己所承受过的痛苦和折磨轻描淡写就一笔勾销了一样。

说白了，是有些不痛快，他还是想好好的耗着卫熎，拖着，磨着。想起他对卫熎肆无忌惮的颐指气使吆五喝六、卫熎却仍俯首帖耳卑躬屈膝的样子，他心里就舒爽。

他不想让卫熎痛快的死，他想将卫熎的一切都跺在脚下，碾压践踏。

这样他才心满意足。

卫熎在昏暗的工作间盯着电脑上，静静的看仲彻念的照片。

是生活照。

他重新把文件下载了下来。

他之前是被仲彻念拨撩的起了yù_wàng，然而当他在客厅注视着不再理他、一脸淡然的仲彻念时，他冷静下来。

那些燥热的东西就从体内退下，而更复杂的感受情绪涌了起来。

他本该直接回房间，但盯着表情平淡的仲彻念，莫名觉得就这么离开很不甘心。似乎有许多话憋在胸口，却又说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狠狠的吻了仲彻念，爱恨交加。

等到他回了房间，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那些汹涌的情绪也渐渐退了，在疯狂的yù_wàng与狂热后只剩下最底层最柔软最细腻的一些东西，像缓慢的溪流在心底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