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1/1)和影帝互粉那些年 / 浮白曲


他瞥到一旁被楚御扔在地上的枪,十指微蜷,忽而就捡起枪抵住自己的太阳x,ue。

他若是这么死了……倒也干净了。

食指微动,虞棠很快又松开。

不行。

少爷还没有走远。

他要是听到枪声,该多难过呢。那个人啊,就算误会他要杀他,误会他出卖了楚家……也该是会为他难过的。

许久,大概等楚御走远后,暗处走出一个人。

一个生面孔。

“三爷让我看着你果然没错。就知道你会动别的心思。”那人讥讽道,“一个下九流的行当,装什么情深义重……”

虞棠抬起头,轻声问:“酒是你换的?”

沈念的走狗得意道:“那是自然。只是没想到楚御还挺警觉,没乖乖喝下去,看来他也不是很信你嘛,不然这会儿早该死……呃……”

“怦!”

那人震惊地盯着虞棠,额头一个血洞汩汩冒着血:“你怎么敢……”对我动手,我是三爷的人……

他话没能说完,死不瞑目地倒在那滩毒酒上。

虞棠站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他开了枪。

虞棠漠然收回枪,完全没有第一次杀人后的慌张。

“你又怎么敢……对少爷动手呢?”虞棠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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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不弱。他自小学的不只是戏。旦角也有武旦刀马旦,十八般武艺,刀剑高跷棍木奉杂耍,不说样样j-i,ng通,至少都能略懂一二。

他有灵活的身手。至于用枪,昔日楚御也曾教过他自保。只是他从没有机会用罢了。

第一次杀人便是现在。

少爷是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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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与楚御生了误会,楚御许久不曾回来见他。

他杀了沈三爷的人,沈念却没再派人过来算账。想来沈念如今正和楚御斗智斗勇,没功夫费在他这个小人物上。楚御厌弃了他,他便是弃子,连棋子都称不上。

楚御的府邸他进不去,会被人拦下。他便等,等了许久,没有人出来。

是楚御不想见他。

虞棠独自在寒风中等了一天,回来后大病一场,吐出几口殷红的鲜血,沾在雪白的帕子上,触目惊心。

梨生吓得面如土色:“棠哥儿,你,吹了一天风,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我去请大夫!”

大夫请来瞧过,说是风寒入体,加之心力交瘁,积郁成疾,再来就是……身有旧伤,恐损根骨。

简单来说,前几日在沈府那儿受的刑太重,表面看似养好了,却给身体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再加上心情不好还跑去吹风,小病也该折腾成大病。

虞棠如今便是这么个情况,好好调养还好,若再这么拼下去,这条命怕是不想要了。

梨生听得不知所措:“那,那该如何是好?要开什么药?我这就去抓。”

“这还是其次。”大夫轻轻摇头,叹息地看着榻上面容苍白的青年,“心病还须心药医。虞老板有什么心病,还需尽早释怀。”

虞棠低眸淡笑:“多谢大夫。梨生,送大夫出去罢。”

“诶,好,大夫请。”梨生送客,与大夫一道儿出了门。

虞棠指尖抵在心窝处,凝滞许久。

他这辈子只得了一种病,名为楚御,无法释怀,难以放下,不愿解脱。

生时是牵挂,死后是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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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的病愈来愈严重。本就羸弱的青年迅速消瘦下去。有天虞棠看到镜中苍白的容颜,突然问一句:“梨生,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梨生忙答:“棠哥儿,你很好看。”

这么多年,他依然不会忘记初见虞棠时的惊艳。虞棠从年少便是绝色,风华延续至今,无人可比。

哦,河对岸的绿芍倒能与之媲美。梨生没见过绿芍,只觉得虞棠才是真绝色。

虞棠轻抚着眼角,低语:“可他为何……不喜欢我了。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当年戏台幕后初见,血气方刚的青年说了句“你真好看”,转身一头撞到门板上,傻呆呆的模样看得他忍俊不禁。

时光流转,徒生感慨。虞棠忽然就明白了戏文与诗词里常道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梨生。”虞棠蹙眉,眼中无泪,语气平静,无端压抑,“我好难过。”

“棠哥儿……”梨生慌了,他见到的虞棠,从来都语笑嫣然,逢场作戏,云淡风轻,何曾这般……这般直白地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