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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北雁小飞 / 喜了


上几次,我都没让他碰上,

“雁子!”他突然狠狠锢住我的脸庞,气呼呼地低吼,“你又想耍我!”

“谁耍你了,我就是想吻你,”说着,又笑盈盈地轻抬头啄了下他的唇,他刚想纠缠住,又被我一咬唇躲开了,

男孩儿瞪着我眼睛都要喷火了,突然一轻哼,脸一侧,陷进被单里,深深埋在我的颈项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不上学了,不上学了,”

我“呵”地笑出声,微微侧身,手环住了他的头,轻轻揉着他的发,也不出声,只是细细吻着他的鬓角,向下蜷缩着身子,努力一点点吻进他埋在被单里的脸庞----男孩儿的唇再次覆上我的呼吸,这次,柔情缠绵----

他离开时,横我一眼,但顾盼流转间,却散发着情欲之美。我望着窗外美丽的阳光,好好的伸了个懒腰。

这里,有一大面落地的玻璃镜面,行人经过时神色各异,却都要不由自主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站在镜子前面没动。

想起曾看过的一个影片,名字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里面最动人的一幕,就是发生在这样的玻璃镜面前:

相对却不相认,我看得到你,你却看不到我,一个茫然四顾,一个泪流无声。永远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无奈,伤感,爱的疲惫,无助,飘零,在这一段落达到静默的高潮。

因为这面镜子,我选中了这间酒吧。

“您好,我是来应征服务生的,”

只有吧台那里倚着个男人正在擦酒杯。室内此刻仿若很清新,可,依然可闻里面飘摇着的妖娆。酒吧,是通往夜的大门,白天,通常象佛堂般清净。

“我们这里不需要服务生,”男人瞟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活儿。我却走近了些,

“你是老板?”倚在吧台旁,双手纠结在下面直抠指甲,

男人没理我,我也没再做声,只轻松盯着他如珍宝般小心拭擦酒杯的动作,也蛮有意思,

“你知道我们这里的服务生要能陪酒的,你能喝吗,”

许久,他瞟了我一眼,酒杯一个个摆在吧台上,

“能,”

“呵,醉了怎么办,”这次,他拿正眼瞧我了,

“吐呗,”我倒不看他了,盯着吧台上泛着五彩光芒的透亮酒杯,

“你会说笑话吗,”男人手支着脑袋望着我,挺严肃,

“什么笑话,哪方面的,”

“荤的,”

抬起了眼,我微笑了出来,还挺真诚,

“这我还挺拿手,”

男人微微歪了下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儿,

我摸了摸额角,蹙了蹙眉头就讲起来,

“夫妻闹离婚要争孩子,老婆说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当然要归我!老公说你这是不懂常识胡说八道,取款机出来的钱能归取款机吗?只能归插卡人!”

男人看了我半天,我也没笑,微微扬头也望着他,

唇角微弯,男人垂下眼微微摇了摇头,继续手中拭擦酒杯的活儿,

“你晚上过来吧,”

这次,我大大地张开笑脸:呵呵,没想到一肚子垃圾短信,今天到派上用场了。

一个人的忙碌生活是需要自己寻找生活的作料来调剂的,所以许多人喜欢泡吧。我也喜欢这里:我喜欢酒吧的颜色,犹如高贵的晚礼服一样粲烂夺目;我喜欢酒吧的香艳、喧嚣,时尚而充满狂放;而我更喜欢那包裹在激情中的那份寂寥。声色充塞的视听和酒精里半梦的神经让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依稀、远去。身在此时只享受简单存在的乐趣,虽然,我来此工作是别有用心。

每天,我会在傍晚先去学校象所有尽职的家长,给枷叶送去暖菜暖饭,等他进去上晚自习,然后一个人赶在酒吧沸腾之前悠闲前往。尤其喜欢在下雨的夜。清凉微风嬉戏而来,撩起街边女子绢丝长裙飞舞,年轻女子的笑颜搅动起空气中假日休闲的气息,有说不出的清新惬意。

我的工作很简单,穿着漂亮的迷你短裙为客人送酒,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即可。

今天,f桌的客人算缠住我了。

那桌全是德国人,好象只有一个略懂汉语,他们闹的很疯。

我觉得还好,因为我对德国男人印象不坏:除了那句出现了不知多少次“希特勒万岁”,男孩们在如此环境下的生命的孱弱以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精神上对真理追求的坚定都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我看到了德国人的执著与坚定不移——无论他们坚持的方向正确与否。尼采,马克思,瓦格纳,门德尔松、贝多芬、歌德、格林兄弟————这真真正正是一个能碰触到灵魂的民族!

因此,我能轻松地和他们玩成一团。

“雁子,你刚才说那‘唐僧’什么,是什么意思啊,”里面那个唯一会中文的马克用生涩地中文问我,刚才他们胡说什么样的丈夫最好,马克断断续续给我翻译了些,挺歪。他们问我,我说,“嫁唐僧做老公最好,能玩就玩,不能玩就吃肉。”一群老外,听不懂我说的啥意思。

我笑了下,扬了下眉,“回去看‘西游记’”,

“‘西游记’?”老外们半懂半不懂地望着我,马克摆摆手,跟他们说了几句德文,又望向我,“雁子,说点儿我们听得懂的,”

“我们有文化差异,你们听得懂啥,”有点吊儿郎当地瞟他一眼,后来,干脆一击掌站起身,“这样吧,说个国际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