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疑问困扰着她，想到脑子抽筋也想不通，便选择了不说话，静静地听着看着。

只听雷震子道：“师尊，弟子学艺不精，在您失踪之后不久，便为天尊所杀。”

“天尊、天尊——”曲直喃喃着，眼中落泪，泛出了猩红之色，“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

他连说了三个‘我懂了’，而宗政司棋则还是一头雾水。

“当年和我们四人之力，集合了四大法诀还是没能敌过他，弟子不才，让师傅丢脸了。”

雷震子声音之中带着痛苦。

“都怪我，都怪我——”

曲直还是呢喃着，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眼中泪落不断。

风轻子也说话了，“我与师兄姐四人身死，灵识不灭，落入了忘川河之中不知道多少年头，今日我后辈到此，我等便附在了她的身上，帮助他们出了冥界，只想来找师傅。”

宗政司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传送阵能轻易地出冥界，原来是祖先护佑。

曲直又看了一眼宗政司棋，眼中含着感激，转向他的四个爱徒，“你们等了这么多年，也累了，往生去吧——”

那四人恭恭敬敬一拜，彻底消逝于天地之间。

而那曲直则是一直低头不语，玑子忙给他倒了一杯茶。

宗政司棋这才慢慢地从角落之中走出来，好奇地看着曲直。

这就是天尊？

跟普通人一样的啊！

“你就是第一任天尊？”

见宗政司棋问，曲直才勉强抬起了头，眼中依旧是黯淡不已，正想回答他的话，突地咳嗽了几声，面色惨白，气息微弱，那样子，就像久病不医，病入膏肓的普通人。

良久，他才稳住了气息，用那温和的声音道：“是，也不是。”

他又道，“我看你也是圣体，以后你可能也会走上和我一样的道路，我便将前后之事说与你听吧。”

宗政司棋忙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那曲直，便将这困扰了三界多年的事情与宗政司棋娓娓道来。

曲直是前任天尊，却不是第一个，或许，他是第一个被天尊附体的人！

世人传闻，圣体之人修炼到一定阶段，便能成为天尊。

其实不然，是天尊选择修炼登峰的圣体夺舍而来！

天尊到底是什么？

就连当了无尽岁月天尊的曲直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世上难遇的至圣之体，刻苦修炼到了顶峰之后，便得到了真正掌控天地的力量！

他感觉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然后，心绪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被另外一个人附体了，在左右他的思维，但他是天尊，谁敢夺他的舍？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力量突然全部消失了，成了一个毫无玄力的普通人，甚至，身体还在一点点的恶化，发展到最后便成了眼前的情景，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曲直感觉自己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入了地府，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更无颜面对自己的四个爱徒，便躲开了所有人，悄悄地藏了起来。

再后来，便听说自己的四个徒弟都消失了，不明不白。

他一直在追寻他们消失的秘密，这么多年来，毫无进展，又收了一个徒弟，便是眼前这玑子，一直在帮助他追寻那秘密。

现在看来，他失踪之后，那四个弟子便感觉到了不同，知晓了天尊的本质，想推翻取而代之，没想到被杀了。

听罢，宗政司棋疑惑不已，脑子被一团迷雾包裹着，怎么也明朗不了。

“天尊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晓吗？”

曲直摇摇头，“确切的我也不知晓，它可能是一个生命体，可能是一道法则，可能是超越我们想象的任何东西，总之，它很强大，一旦它选择了附体，那被附体者便就能得到掌控天地的力量，有种自己成为天地主宰的感觉，但主宰一切的还是天尊。”

“那为什么天尊要夺舍呢？既然要夺舍，为何又一定要圣体呢？”

一系列问题还是困扰着他，曲直笑笑，这问题，他也不知道。

宗政司棋知晓曲直肯定也是一头雾水，但她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或许，母亲并不是无情无爱，而是被另外的东西夺舍了！

而且，她敢断定，风心念并没有彻底消失，她一直都存在于天尊的体内，只是被强大的天尊意识压制着。

那曲直这么多年来的心愿已了了，便将那冥夜的脚趾给了宗政司棋。

宗政司棋出了那雨城商行，不禁看了看天。

难道说，冥冥之中，真的有这么一个生命体，在窥探一切吗？

突然，她有种大胆的想法——任何准天尊都有可能修炼到与天尊等同的实力，但是天尊只能选择至圣之体夺舍！所以，任何非圣体的人只要有超越她的苗头，她就立马将那人诛杀！而若是圣体，她就会一直等着她登顶，然后夺舍。

或许，一段时间之后，那至圣之体会被它消耗完，她会抛弃旧体，选择新的至圣之体！

有了这个想法，宗政司棋精神一震。

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两种结局，一种是像曲直和自己的母亲那样，修炼到了巅峰，被天尊夺舍而去，另一种结局，就是像四大主神那样，拼一个你死我活。

但现在她忧虑的是，恐怕还不等自己的实力到可以和它拼命的时候，它已经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