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的蓝家门生带着哭腔问道。

蓝曦臣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道:“都是活人,恐怕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来此释放邪气,意在破坏凶棺阵法。仙剑有灵,只攻击妖邪而不会伤人。他们把妖物藏在活人体内,以人气做掩护,便不会触发仙剑的反攻,然后妖物通过人的口鼻吐露邪气,一步步腐蚀仙剑灵气。恐怕....”蓝曦臣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花夭夭接着他的话说完:“恐怕,在我们来此之前,便已是如此了。他们白日里不受妖物控制,便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夜里则沦为妖邪傀儡,消耗自身精血来释放邪气。只不过,今日规模特别大,看来是有人要孤注一掷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我们...没那么多符啊。”蓝景仪道。

蓝思追从一名沉睡的弟子怀中掏出一把符箓,“这里还有一些,但还是远远不够。泽芜君,我们要不要叫醒他们?”

“不可,他们不知被什么妖法迷住了。冒然叫醒,恐怕伤及灵魂。”蓝曦臣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稳下来,“空白符箓还有多少?你们中有多少人可以即画即用的?”

“我,蓝儒。”“还有我,蓝雅。”两名约摸25岁上下的蓝氏门生答道。

蓝思追犹豫道,“含光君说过,我应当是可以的。”

“恩,很好。”既然忘机说可以,那应该是可以的。蓝曦臣轻轻颔首,“那么,算上我和阮姑娘便有五人了。大家把空白符箓交给我们五人,我们五人画符你们来打击,切记控制力道,不要伤人!”

花夭夭听到蓝曦臣直接把自己算在内了,心口一紧,一阵苦笑:果然,还是瞒不过了吗?想来也是,蓝曦臣只是脾气好,又不是傻子。

抛去先前在聂家的凶悍表现不提,这次在云萍城自己未免太机灵了。

先是提醒了蓝曦臣仙剑的异常,又在客栈仅次蓝曦臣便发现了云萍城诡相,最后居然比蓝曦臣还快一步识破了腹中藏妖的关窍。

如果这样,蓝曦臣还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他真是枉称蓝氏双璧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蓝曦臣还认为自己是友非敌,愿意把宝贵的空白符箓交给自己吗?

想到这里,花夭夭脸颊上不自觉的抿出了两个浅浅的笑窝,这还差不多,不白费我拼着暴露身份,也想帮你排忧解难。

蓝忘机和魏无羡赶到的时候,被云萍城上方的弥漫的邪气惊到了,两人急急催剑朝邪气最盛处赶去。

只见蓝家十几人,被成千上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团团围住,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又黑又灰的污渍,似乎还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丹朱口神笑,吐秽除氛来;遁于人形者,万邪皆散开!”

蓝曦臣花夭夭等最外围的五人,以朱砂直接在掌上画符,每扑上来一个人,他们便送上一掌,而掌上的朱砂则迅速燃尽在肉掌上留下一道灼红。

最外的五人均已是手掌通红,隐隐的有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

蓝忘机何曾见兄长如此狼狈过,眼眶泛红,双眼似有血丝爬过,拔出避尘一言不发就往上冲;魏无羡则拿出腰间的陈情开始吹奏起来。

蓝曦臣抬头看见蓝忘机心头一喜,又见他手中灵光流转的避尘,连声喝道:“忘机,不可!收回避尘!”

蓝忘机心头虽有惑,但是听见兄长吩咐,立马收剑转身回到魏无羡身边。

此时,魏无羡也将陈情收好,道:“无法控制,不是鬼类。”

忽然,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破风声,一道紫色电光闪过,魏无羡来不及反应,便看见那紫色电光和银白色的避尘相交,蓝忘机后退两步,江澄后退三步。

原来是云梦江家守卫看见蓝曦臣发出的信号,立马禀告了江澄,江澄二话不说立马亲自率人赶了过来,见此妖异情景,他急忙祭出紫电想要救人。

被蓝忘机一击驳回,面露怒色,“蓝忘机!你拦我作甚!”

蓝曦臣见有援兵赶到,松了一口气,忙道,“他们都是云萍城的百姓,不要使用兵器,以驱魔符箓击其腹部便可将妖物打出来。”

所幸江澄带的人手够多,符箓也足够,一顿拳脚相加以后,被附身百姓皆软倒在地。

所有人也都成了又灰又黑、散发着臭气的“泥人”。

魏无羡见蓝忘机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虽然蓝忘机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在他眼里此时的蓝忘机其实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回头再看蓝曦臣,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那笑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的味道。

而花夭夭此刻内心没有半分轻松的味道,她只希望所有人都忽略她。

千万不要有人问她任何事,因为她根本就圆不过去!

正在她低着头尽量想降低存在感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她随目光望去发现是蓝忘机正面无表情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透露出...威胁的味道...

蓝曦臣和江澄交代完大致情况以后,向花夭夭走来,她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

结果蓝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