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收敛了笑意，慕清的脸上显得有些严肃，“你确定？”

白明远同样严肃地与慕清对望着，答道：“不确定。”

慕清立刻翻了个白眼，将身子向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没好气地开口：“不确定？不确定，你还和我说什么？那么严肃地看着我，弄得我以为是真的呢。”

白明远将身子直起，叹道：“唉，我这不是说了，这只是我得到的一个消息，未经证实。但总不至于是空来风吧？”

“好吧。”慕清无奈点头，“你的意思是，你所听到的消息显示，李沐楚他这次是被人下了毒？”

“不，不，不。”白明远摆手，“不是这一次，我所得的消息显示，中毒是不错，但却是在很久以前被下的毒，也就是当今皇上未登基之时。“

“他还只是皇子的时候？”慕清问，“我很好奇，你的消息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白明远一滞，半晌才不好意思地笑呵呵地道：“额，这个，你也知道，我们俩是挚友，我也绝不想对你撒谎，而且，人嘛，谁没有些难以开口的秘密呀？所以……还有，慕清你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什么没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不是吗？”

慕清听了不由一笑：“对，对，我理解。我也有秘密啊。”她问这个问题时，也只是随口提提，并不期待白明远能给出什么答案，本以为他会顾左右而言他地敷衍或欺骗自己，不过……

“就是！嗯，等等，慕清，你也有秘密？怎么没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白明远一脸你伤害了我的表情。

“好，我告诉你，不过，前提是你也告诉我。”慕清笑眯眯地看着白明远。

“嗯，这个……好吧，我只能透露一点，关于李沐楚的这个消息，我是从一位老御医那儿得来的，据说他是唯一一个没被灭口的存在。不过，也只是听听罢了，你总不会对这些皇室秘史感兴趣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慕清轻轻摇头，认真地看向白明远，“既然已为官场中人，那么在这黑暗混杂的地方，你所掌握的而他人不可知的秘密，那是越多越好，说不准某一天，其中的某个就会救你一命。”

“哦，好吧。”白明远一摊手，“那么，你想掌握安朔王的秘密？然后，威胁，他？”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慕清用曲起的指骨敲了敲桌面，微微一笑：“世事难料嘛。”

“呃，慕清，那你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我一下？”白明远期待地看向慕清。

“好，你且附耳过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看到白明远一脸迫不及待地倾过身来，慕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靠近白明远的耳朵旁，她低声道：“其实，我不喜欢吃鱼。”这话可是十分得真，前世的她就不喜鱼类，今世也一样，更不用说这古代的烹饪技术远不如现代了。

将头收回，白明远被慕清的话噎得半晌都说不出话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你，够毒！”这简直要把他给气得内伤了，论“毒”，舍慕清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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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悠然与李壑的关系如何？”走在路上，慕清侧头问白明远。

“哦，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不错，所以，今天你在食香楼看到他们也很正常。”

“嗯，就像你和萧易？”慕清轻笑。

白明远转过头来，对着慕清正色道：“虽然也是一起长大的，但不同的是我和萧易，那就是对头，是冤家，从来都是看对方不顺眼的，可不像宋相和李壑，跟兄弟似的。”

慕清好笑地点点头：“我了解，不是冤家不聚头。”

叹了口气，白明远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上了，否则真要被慕清气个半死。

“我前日听闻，聚宝轩今日午后会有魏钟繇的《荐季直表》真迹展出，我这才拉着你去的。虽说你在书法上的造诣已非一般，不过，去看一看说不准也会于你有些帮助的。”

慕清颔首。钟繇的《荐季直表》现代只有墨迹影印本传世，且还是唐人拓本，若是今日能一见其真迹，那倒是不枉此行。

“不止这个吧？”慕清了然地看着白明远，能让这家伙如此兴冲冲地奔过去的，必是前朝画作什么的。

白明远尴尬地嘿嘿一笑：“有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不过那是摹本。”

见慕清仍瞅着他瞧，白明远只好继续道：“还有，隋时展子虔的《游春图》，山水画之祖啊。”

看到白明远如此，慕清不由一乐：“那就快些走吧。”

慕清没有想到，她与宋悠然和李壑还真是有缘，早上刚在食香楼见了面，现在又于聚宝轩碰见了。

“何侍郎定是为钟繇真迹而来的吧？”宋悠然带着一脸温和的笑靥，立在慕清面前。

“确是有意前来观赏一番，顺道陪陪白御史。”慕清谦和地笑着，心下却打起了小鼓，她可是有听说内相宋悠然极喜诗词书画，更是有收藏古时书法的爱好，就算自己再如何喜欢那什么钟繇真迹，也绝不可能去和最受皇帝赏识的宰相去争啊！更何况她也无意于收藏字画。

宋悠然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先走一步”，便朝着不远处正一脸漠然地立在那里的李壑走了过去，这时，慕清才恍然想起了自己曾听到过的另一消息，那是关于李壑的。念至此，她不由朝白明远投了一个怜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