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1/3)别对我说谎 / 山核桃


手里的酒j-i,ng棉擦过齐梁肩膀上的伤,齐梁痛的倒吸凉气,尚雪臣抬头时看见齐梁那双可怜的眼,怀着不忍凑过去帮他在肩膀上的伤口吹气,吹散疼痛上的火辣感。

尚雪臣帮他在肩膀上吹伤口,吹出的凉意扫过齐梁的耳鬓。齐梁笑了,他从未离自己这样的近过,解开尚雪臣对他的心结,这一身伤也值了。

那天在餐厅,齐梁分明看见了尚雪臣身上别人留下的痕迹,这么多年了,尚雪臣愿意和随意勾搭上的陌生人过夜,也不愿意和自己有一丝的触碰。齐梁不知道尚雪臣究竟是怎么看他的,明明知道自己特意安排,演出自己一副受害人的样子,尚雪臣却真的因为自己的安排和佳佳分了手。他好像是甘愿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又好像是放弃了他和自己,糟蹋着自己的人生,不找正经的工作,随意搂抱着陌生人。

齐梁不清楚自己在尚雪臣心里是否有点分量,那晚尚雪臣看见沈傲在自己的住处,第二天就提议着要和自己远走高飞。齐梁明白了,尚雪臣果然是对自己有着自责,可是不解开他对自己的心结,就算走太远有什么用呢。

那天齐梁回到家,进门第一眼就看到沈傲蹲在玄关处,等着自己一进门就把自己扑倒在地,紧紧的抱着,真像自己养在家的一只狗。他摸着沈傲的头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分明是爱着的,却时刻鞭打折磨着,像沈傲从前对自己的霸凌,像自己对尚雪臣心上的殴打。

齐梁躺在地上,想起尚雪臣因为自己被打的爬不起来的时候对自己伸出手的场景。他对抱着自己的沈傲说,“我们今天玩点特别的,像从前你对我那样。”沈傲抬头想解释,解释什么?说从前自己只是不懂事?齐梁压根不在乎沈傲的解释,他用食指封住了沈傲的嘴,笑着说,“人总是犯贱,可能是我从前被你打习惯了,身体记下了那种感觉。我最近总觉得身体痒,你抽打我两下,给我解解痒。”

等沈傲给齐梁戴上眼罩,第一下的抽打落在身上的时候,齐梁又想起了从前。他从前不止一次的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做错要被欺负,就因为自己的性向而让人感到恶心吗?后来他发现其实自己哪里都没有做错。成年之后,他才明白被欺负是没有原因的,细究起来欺负人的恶霸们也只会轻挑的笑着说,因为看不顺眼啊。因为看不顺眼,所以就算路过也要踹两脚解气。因为看不顺眼,所以你连喘气都多余。

可是这些年少的齐梁是不会明白的,那时候他还抱着善良,想要改变,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行为不端。努力做出友好的样子,希望能和欺负他的人从根源上化解矛盾,他不止一次的主动去找欺负他的领头人沈傲想要求和。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被欺负的常态已经形成,很难改变了,咸鱼甚少翻身,生物链连上帝都无法改变。

还能怎样呢?他想大概只有自己亲手结果了这匆忙的一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那天,他被打的半死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逞强的扶着墙站起来,被欺负的太久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力,他躺在地上用肿起的眼睛看一下蔚蓝的天,再看一下周围的楼宇,打算挑一栋最高的从上面跳下去。还没挑到合适的楼,视线就被手挡住。齐梁下意识的抱头,等了半天巴掌没有落下,他稍微抬开手去看,没有劈头一掌。原来那手不是招呼自己的脑袋,原来那人是想拉起自己。

那天齐梁握住了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被拉起来的时候,扯得他的后背的伤口有些疼。齐梁没来得及死去,又有了活下来的气力。唯一不足的是,那人来的不算早,齐梁还是死了一样东西。齐梁的善良在他做着死亡的打算时就被自己亲手割舍了。

那天之后尚雪臣成了他支撑着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尚雪臣其实从不花心,他似乎总是神情冷淡,面对别人嬉笑着的表白也总是笑的满不在乎,原来是这满不在乎的表情造就了他的花名。跟在尚雪臣身后让他少挨很多拳脚,尚雪臣成为他心中安全感的代名词,他想着就这样默默呆着没什么不好。直到佳佳出现,佳佳总是阳光开朗并且真挚,他看的出尚雪臣明明对她没有喜欢的情谊可却还是和她在一起了。尚雪臣仅仅喜欢的是佳佳的笑,他承认,青春年少的少女,真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只有看到佳佳的笑时,尚雪臣才不会总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会学着佳佳笑。每次齐梁看着佳佳的笑容时,他也很羡慕,从前,在他没有遭受霸凌之前,他也是这样的,阳光开朗,对谁都真挚。凭什么自己就遭受了这些,他该去怪谁?

他的恨意无处安放,想到最后发现自己谁也不怪。如果不是自己被欺负他就不会遇到尚雪臣。他和尚雪臣之间像是个悖论,尚雪臣愿意亲近明朗的孩子,可齐梁明朗的时候尚雪臣没有出现,等尚雪臣出现了,他也已经是活在y-in暗下的人了。

他没有恨过把他逼迫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朋友,从前不恨,因为从前他善良,后来不恨,因为他后来已经和她是同类人。那天再遇到,他听取了她的建议。他从巷子出来看见了沈傲,他和沈傲做了约定,后来沈傲是带着人来了。齐梁看着他带来的那些人,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吃的消,只想着等尚雪臣来的时候,他能不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为了逼真,他没有交待让沈傲他们不要对赶来救场的尚雪臣实施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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