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再次出声：“现在填写姓名和考号，注意不要填错，避免涂改，正式铃声没有打响，填完姓名不能动笔，只能浏览试卷，请各位考生遵守考生规则，否则按照作弊处理。”

陆业急切地想知道作文题目，先翻到作文页，匆匆扫一遍题目和要求，呼出“胸有成竹”的一口气，才翻回来。

对于作文差不多有了底，整场考试的自信心瞬间飙升，他从透明笔袋里取出一支中性笔和一支2b铅笔，谨慎地填上姓名和准考证号。

等到正式铃声一响，伴随着监考老师的一声“大家现在可以答题了”，众人立即埋头下笔如飞。

高考之战，就这样打响。

——

开考后半小时，挂在巡考吊牌的老师背抄双手，从前门进来，绕到后门出去。

两位监考老师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格局，与教室一角的探头形成“三足鼎立”布局的监控。

没有被屏蔽信号的区域，能看到手机上推送的新闻。

——高考正能量：xx市交警协助考生考前1分钟到达考场！

——高考快讯：交警全力做好高考期间考生绿色通道

就像总有人丢准考证，也总有人迟到。高考也必以此类新闻作为辅料。

与此同时，一中隔壁的三甲医院妇产科里，一阵婴儿啼哭声使得产科通道里的家属由担忧转为喜悦。

陆业也是考完第二天才知道，曾经那位小个子数学老师在高考第一天喜得一女，小名叫做“小鲤鱼”。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们曾经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肚子一天天圆起来，对这个孩子有一种无法道明的亲切感。

考场里，与考生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不同，监考老师格外煎熬，开考已经四十分钟，不能玩手机不能看报纸，只能看考生有没有小动作，无趣又无聊，她在过道里走几圈，偷偷瞄几眼写得又好又快的学生，路过一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一手字，真是漂亮！

楷书吧？

这学生一定练过！

这个学生也长得帅气好看！

叫什么？

陆业！

咦，一中的？母校啊！

原来是学弟！

我们一中果然人才济济！

准考证上的一寸照也好看！

啊！中学生真是青春又好看！

她又一圈转过来，装作目不斜视观察这位长得帅的学弟。

写得好快！

比别人快整整一道多！

学霸无疑了！

陆业陆业陆业！记住了！

万一自己监考的就是今年的文科状元呢！

校外分布着陪考家长，烈日当头也不愿离去，手里举着传单纳凉。

家长们互相聊天，话题内容围绕自家孩子。

——

第一天下午轮到数学。

监考老师有些昏昏欲睡，但两小时总比两个半小时快一些。

她在巴掌大点的教室转了有十几圈，时间才过半，那个叫陆业的考生一如既往的下笔如神。

默默欣赏了好久，怕打扰到人家不敢刻意停留。

严侓考场上的女老师也注意到这个格外帅气的男孩子，每次路过都“卧槽”一声，这速度逆天了吧，别人才做第二页，他第三页都过半了。

五点时分铃声一响，校园先是保持着安静，无人动静，五分钟后各楼梯口、各教室人流像蚂蚁散开。

此时大门全开，家长们翘首以望。

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陆业回到家，父母只简单问一句：“感觉怎么样？”

陆业说：“题有点难，还行。”

吃过饭他回卧室继续粗略过一遍课本，到九点多，才躺到床上，手机响起。

陆业心情不错，听见严侓说：“今天见不到你，好想你啊！”

心情更好了。

严侓又说：“王大傻明晚想通宵，我不想。”

陆业问：“为什么？大家一起……”

“因为想干哭你。”

陆业一噎，想起了曾经的豪言壮志，抬手捂住双眼，“我们……先讨论点其他的，比如你作文写得怎么样？能上五十分吗？”

“谁想跟你讨论学习。”

“……”他想装严肃，但是语气中笑意遮不住，“严侓同学！我劝你矜持点，就算……就算是明晚也不准要个没完没了！”

“你这说得一点都不真诚，我看你的意思就是严哥哥再快一点我好喜欢再来一次我还想要……”

陆业低声笑起来，严侓问：“你说是不是？”

“卧槽！我说！明天考试你今晚能别这么骚不？”

猛然插进来一句画外音，陆业正好逃避话题，便问：“你和王一律在干什么？”

严侓扳了跟香蕉朝沙发另一边的人砸过去，“去你的！别打扰我和陆陆联系感情！”

王一律要被酸死了，“你肉不肉麻？还陆陆？”

一中是理科考点，王一律为了方便，依旧住在严侓的房产。

这两个人都不是临阵磨枪的那一挂，吃过饭看电影玩游戏，严侓怕打扰陆业复习便拖到十点打电话，不过至于干了什么还是不要拿来“刺激”男朋友了。

严侓在王一律的谴责下回卧室讲电话，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说着琐事：“我和孙嘉佳的考场挨着，别人考完都安安静静地回家，就她河东狮吼一样叫住我，我觉得我的名字要扬到外校去了。”

陆业好笑道：“李西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