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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长公主 完结+番外 / 芸豆公主

力物力,一定要将这云都城细心复原了,方不辜负,那人许她的,云都为聘。

仰头间,大殿前方,一根高耸入云的精铁柱竿,赫然映入眼帘。她手脚并用,沿着那散乱砾石,白玉槛基,一路攀爬上去,至旗杆脚边,就见着了那处入口,层层玉石退开,露出的一个洁净无尘的圆形入口,应是由机关控制,将将启开的。探头往下看,内有螺旋石梯,层层往下,是一个地宫,却不知下面深浅究竟。

她也不多想,抬脚就钻进去,沿着石梯往下,光线渐暗,脚步也渐缓,待石阶旋了四五圈,她才略略适应了这黑暗,也想通了一些关节,这螺旋石阶,是绕着地面上那根柱竿而建,再探头往下看,深幽漆黑中,回音空荡,那柱竿还不知往地下,深入了几许。

也恍然明白了,西凌王为何说,要先寻着旗杆。所谓的云都之门,就是这根精铁柱竿,从地上到地下,连接着启城的机关,机关一动,则山崩城启。只是,那木头,又是用什么法子,触动的这些机关?

心中触动,眼中也有所触,稍立片刻,暗中事物层层显现,她便见着了那第一层地宫,也见着了那个靠坐在深处石壁上的人。赶忙下了石阶,几步上前,正要真情毕露,那人却先开了口:

“公主……这么快就来了?”又是那幽幽懒懒的语气,如闲坐幽亭,暇适问候。

她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要命地冲进来,怕他有事,他却当儿戏,不觉说些怄气话:

“你的家当呢,在哪里?”

“就在下面一层,万均黄金,万卷藏书,都是公主的了。”那浪荡子右手轻拍身边的地面,笑着与她交代,比那些曦京王孙挥金下聘,还要豪爽阔气。

“那我先下去点点数。”她嘴上硬气,转身要去下面一层,却是心里急切,不想与他多话。

“不用找了……”那人的话追过来,将她定在原地,阴冷寒气袭来,快要将她冻成冰,“找着了也没用。”

他知道她急着下去,是要找什么。万卷藏书通天地,不就是要去找解他情蛊之法吗?

“凤玄墨,你什么意思?”夜云熙猛地转身,连名带姓,狠狠地质问他。说得好好的,城下就埋有解禁之书,怎么突然之间,又没有用了?只觉得心如刀割,天意弄人。

“公主……过来,陪我坐会儿。”那幽幽声音,又在懒懒唤她,仔细辨析,才发觉哪里是什么散漫,而是虚弱无力,待得后面那句懒音出口,就听得她心都崩了:

“我的血,快要流干了。”

她抢扑过去,抓起他藏在身体侧边的左手,才看清楚,那手腕间,一条鲜淋淋的伤口,还在滴着血。她在自己身上胡乱去摸,要摸手帕子来给他包扎,可那张手帕子,明明晨间起来,紫衣给她掖在心上的,怎么也找不着了。

那人却缩了手回去,换一只手来拉她,要她在身边坐下来,又与她说话:

“那根精铁旗杆,上天三十丈,下地三十丈,连着整座城的机关,却是要用血来启动的。母亲流了多少血,来封埋的城,我亦要用多少来启还。”

“她流了三天三夜的血,才唤来风沙埋城,你也就要在这里流上三天三夜吗?”

她一把甩开那只拉她衣袖的手,双腿一分,扑在他身上,双手扭住那人衣襟,冲着他大喊。此刻,她恨不得扯他起来带出去,赶快叫万能的徐老爷子来瞧一瞧,她才不要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身边,听他说些不抵事的昏头情话。

“这倒不用,好像……我比母亲要能耐些,半日功夫,就起开了机关。”那人被她扭得气紧,扭头喘了两息,又抬手抚她的脸。

“那你快起来,跟我出去,好不好?”她亦抬手,将那冰冷的手按贴在自己脸上,又昏头昏脑说话,好像只要他能站起来,跟她走出去,就证明,他……还好。

“不要,我又冷又困,只想在这里睡了。”那人软软地缩回贴她脸上的手,像个撒娇的孩子,靠着石壁,垂头闭目,眼看就要睡过去。

她知道,这失血过多之人,若是等他睡了,恐怕就真的醒不来了。便抓着他的双肩,一阵摇晃,又去拍他的脸,势必要让他保持清醒。

风玄墨被她摇得无奈,抬了尚能使力的右手,将她按在胸前,要她安静地听他说话:

“失这点血,本也不至于要了命,只是那三生醉……世人讹传的狐王三生醉,以为是动情时,血沾不得酒,沾一滴醉三生,故称血醉。其实不然,那血醉,指的是失血而醉。饮了那三生醉,动不得情,动情则钻心刺骨,但放血却能缓解。在天穆山顶上,我告诉公主,那割指放血是狐族秘法,公主还不信呢。只是,这血不可失得太多,失一滴,昏眠一宿,失得多了,就真的要睡上三生了……

“这三生醉,其实是有解禁之术的。为情所醉,情由血誓而生,断了血誓便是。当日乱石阵中,亚父要我喝下这三生醉,便是笃信,我若是忍受不了那穿心刺骨之苦,便会与你断了血誓,亦或,我为了求生保命,也必先与你作了断,才敢用全身的血来启这云都城。这样,我与公主,便无血誓约束,公主与云都亦再无干系,云都城,还有下面的这些宝藏,便还是他的……

“可是,他却不知,我宁愿忍受这钻心刺骨,也舍不得离公主远些,宁愿就这样沉睡三生醒不过来,也不愿意,跟公主断了联系,况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