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说：“什么事？叹什么气嘛？”

李祖成说：“张涛现在做事，是越来越霸道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也不把你陈书记放在眼里啊。”

陈书记听了，没生气，反而笑了。就知道李祖成这个副校长跟张涛不对付，也是，李祖成年纪比张涛大，在平城一中工作时间比张涛久，现在却当副校长，而张涛却当正校长，将心比心，是你，你服吗？

陈书记说：“说事，别说这些没用的。”

李祖成把张涛不让实习生上讲台的事说了，陈书记听了，也不耐烦了，说：“这事我听说了，也是，实习生中有个男叫欧阳的，跟张校长的女生早恋。这事让张校长知道了。”

李祖成说：“这事你也知道？”

陈书记说：“我也在学校嘛，不能当瞎子当聋子，什么事也知道一些。”

李祖成知道，肯定有人跟陈书记说的，学校里也有要求进步的青年教师，也是一年写两次入党申请，一个月来找陈书记汇报一次思想工作。陈书记知道也不奇怪。

李祖成说：“可是了不能让所有的实习老师不上讲台啊，就在于欧阳老师犯了错误，你可以处分他嘛。”

陈书记说：“算了，李副校长，这事就尊重张涛同志的决定吧。”

李祖成本来兴冲冲地来，想联手陈书记一起搞张涛，可是没想到陈书记是这个态度，也只能兴冲冲来，灰溜溜地走。心里很不是滋味，哎呀，如果是自己当一把手多好啊，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欧阳南江以为他的事是李祖成说出来的，所以叫刘燕做周丽的思想工作，而且计划也设计好了。虽然刘燕也深感为难，可是还是答应了跟周丽说。

晚上，关上灯之后，刘燕先聊了一些闲话，也是为了做些铺垫。灯关了，在黑暗中说话，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也好，反而话更说得开。

刘燕说：“周丽，有件事想跟你说，可是又不好开口，怕你生气。”

周丽说：“什么事？”

刘燕说：“是欧阳南江他们有一个计划，让你去诱惑李副校长。”

然后，刘燕把计划详细向周丽说了，让周丽如何在宿舍里勾引李祖成，当他们干到一半时，欧阳南江他们突然冲进来，拍照，要挟李祖成，让他赔钱。周丽的想法是以后能留在平城一中任教。

刘燕说：“这样也好啊，如果李副校长有把柄在你手里，你以后工作的事，他也不敢不给你帮忙。”

周丽初听有些愤怒，这叫什么事？自己也是一个大学生，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可是，刘燕却不以为然：

“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大学生是个光荣事？现在谁还把大学生当回事？”

“你也这样想？”周丽说。

“我反正早就看开了。”

“哎，你说的也是现实，让我想想。”

后来，在黑暗中周丽想了又想，不让上讲台，也是生气，可是大家一起不能上讲台，凭什么让自己去牺牲色相？后来又想，也许自己当初就投错了门子，应该直接找张涛，张涛是正校长，李祖成是副校长，这年头只要带一个副字，就不管事，不顶用啊。

周丽明白这个道理之后，说：

“我想通了，接受你们的计划。”

“想通了？可没有逼你啊？”刘燕说。

“想通了，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跟李祖成搞在一起，方向错了，越努力越白搭。”

“你通样想，说明你真想通了。”刘燕说，“好，睡吧。”

第二天早上，欧阳南江和徐勇来问关于周丽是否同意的事儿，还不能让周丽知道，怕万一不同意，到时候就见面了尴尬，虽然是同学，可是也不得不考虑到这一层。倒是刘燕看到欧阳南江过来，自己笑了：

“成了。”

“成了？”欧阳南江说，“周丽真的答应了。”

“是啊，开始也骂是谁出的馊主意，后来经过我作了好一番思想工作，才想通的。”

“辛苦你了。”

“事成之后你可以请客啊？”

“好的，一定请，一定请。”

其实欧阳南江没说，还不是为大家的事儿。说起来是为大家的事，大家虽然在平城一中实习，可是并没有实习的机会，现在连上讲台也不能上了，这叫实什么习吗？

可是更重要的也是为自己出口气，自己受到李祖成的耍弄，也不是个事啊，无论如何得出口个恶气。

刘燕也会想，虽然当时只跟周丽一说，周丽就同意了，可是当着欧阳南江还得说的难度大一点，这样才能显示自己劳苦功高。这也是刘燕做人的艺术。

欧阳南江拉着刘燕一起去找周丽，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下一步就是实施这个计划，还得当面问一问周丽，看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周丽正在宿舍里，还没起来，不过，这个早晨她可以不起来，刘燕已经把饭给打来了，而且还送在宿舍来。当欧阳南江进宿舍时，周丽刚好洗罢脸，还在脸上涂涂抹抹。

“周丽，辛苦你了。”欧阳南江说。

“我知道了，刘燕全跟我说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答应了，没理由不答应啊，再说大家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你有这样的觉悟非常好，非常好。”

“欧阳，我发现你说话真有点小组长的味道了。”

欧阳也笑了，本来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