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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少有为 / 芸生生


乎是接到了什么电话,低着头,嘴角有浅笑溢出,和先前在安全通道口时,恍惚是两个人。

许初薏这才想起来,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对待关心爱护的人,是温柔宠溺的。而对待外人,向来是冷着张脸的。

原来,现在的她,是被他归入外人一类的吗?

许初薏不敢再想下去,她怕再多想一点,她就再也不敢上前了。

她小跑几步,快追上他的时候,只见他把手机竖了起来,像是正在开启微信视频。此刻,视频画面映射出的他的脸,是满是宠溺笑意的。

不过几秒,视频就被人接了起来。

手机那头,红色的指甲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片刻之后,一张女人的脸展露在屏幕中央,还是那双伶俐的眼睛、那张小巧的脸,不过比作从前,似乎富态了几分,添了点温柔的感觉。

许初薏记得她何以晴。

她可真是信守承诺,当年向许初薏发誓会守在周柯为身边当他的左膀右臂,事到如今依然坚守。此刻,她不知道,该是夸她,还是嫉妒她。

许初薏羡慕她,敢爱敢恨。

不像从前的自己,只能成为周柯为的负累。

不远处,许初薏像个偷窥者,观察着视频里的一切。

很快,视频里出现的另一个人,打消了所有她冲上前去叫住周柯为的勇气。

那是个婴儿,一个看似不足一岁的男婴。

还在咿咿呀呀学语的年纪,不会说话,却在看见视频里的周柯为后,稚嫩的小脸蛋,竟是笑开了。

何以晴宠溺地亲了男婴一口,把他抱在怀里哄,一边跟周柯为说话:“在澳门玩得怎么样?有没有像我们头回来那会儿一样,赢遍全场?”

“喂,小孩子面前不说赌博。”周柯为说。

“新手妈妈,不要见怪。”

“嘟嘟今晚怎么还没睡?”周柯为低头看了眼表,又算了算时差:“平时这个点早该睡了吧。”

“哎……”何以晴叹了口气:“吵着闹着要跟你聊天,刚闹腾好久了,现在见着你才安分了。”

那头男婴嘟嘟不知听懂了什么,忽然呀呀地开始叫。

呢哝之间,隐约能听见,那是个“爸爸”的音。

何以晴低头笑了:“这孩子。”

周柯为对嘟嘟挥了挥手:“过两天我就回美国了,嘟嘟后天见。”

“巴……”

嘟嘟还在尝试着说话,何以晴却已经挥了手,把视频挂了。

挂断之后,许初薏瞧见,周柯为的嘴角仍是有笑意的。

换做旁人,许初薏或许趁他高兴冲上去。

因为这样,她游说的几率可能还更高些。

可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何以晴和周柯为的默契模样,以及男婴嘟嘟的那一声模糊的“爸爸”。

脚上像被铅灌了,连鞋都抬不起来。

*

“什么?”

“你说什么?”

酒店里,文婉半个身子窝进了许初薏的床上,扯着被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对面沙发上的许初薏正仰着脸,后脑勺靠在沙发背上,没有表情。

文婉咽了口口水,说:“容我消化一下你刚才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离开南城后,就跟何以晴一起去了澳门。这两年间,跟何以晴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应该是。”许初薏出了声。

“不行!”文婉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鞋:“我得去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文婉一股脑儿地说:“告诉他,当初让他离开许创,是受了陈静兰的蛊惑,为的就是剥离你身边的力量。还要告诉他……”

许初薏接了下去,“告诉他我赶他走是为了他好?”

“要不然呢?”文婉反问:“就这么让他恨着你?”

文婉作势就要走,这时,许初薏却拉住了她。

“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她眉眼低垂着,停了很久,像是在压抑什么,“他有家庭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文婉叹了口气,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认真跟她说:“初薏,解释清楚后,他一定不会向现在这么恨你的。我相信,到那时你再开口求他帮你,他一定会愿意的。”

听完,她沉默了好久。

没了对话声的房间,静得出奇。

长久以后,文婉突然听到“啪”地一声,有一滴滚烫的东西,从许初薏垂着的脑袋上落下来,滴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察觉到那是许初薏的泪,文婉有一瞬间的怔楞。

有多久没见过许初薏掉眼泪了?

应该是整整两年。

自她父亲去世那天以后,文婉就再也没见她哭过,连笑也变得很少。是什么,让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