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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迷失的鹿 / 薄荷迷


了。

再后来,舍内进来几个同龄的,也都是两年左右刑期。

阿华,故意伤害罪。

老妖,抢劫罪。

四人当中,不分年龄,属秦龙待得最久,因此其余人都喊他龙哥,平时工作吃饭都跟着他,什么事情都让他罩着。

监狱内也是一个社会,虽然没了自由之身,但面对无数相同情况的人,正面摩擦多了,难免会起些小争执。

每一个囚犯都是从进来时的束手束脚,到后来面对初狱者的蛮横盛行,大家私底下封着各种监区老大、监舍老大的名头,这风气几乎已是不成文的生存准则,只要没破坏监狱管理的行为规范,管教干部们也都默认睁只眼闭只眼。

秦龙是自己监舍内的老大,平常话不多说,气场就极其强烈,即使年龄不大,但舍内兄弟们都尊敬服从于他。

他待舍友大方,会借钱给有需要的人,也会去商店买了食物回来分享,基本上过一天算一天。若是生活费吃紧了,则在工厂留下来加会班,大伙儿感情凝聚力深厚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以义气这东西,搁哪儿都很重要。

*

中午吃饭那会儿,猴子便发觉秦龙情绪不对,现在又闷声不吭抽着烟,着实让人起疑。

要知道几个月前大伙儿还一块说要戒烟,现在倒好了,舍长先破了例,他也没想憋着,顺势跟着抽了。

他朝秦龙喊几声没见反应,靠墙边作罢,待后来秦龙抽完一支,掏出烟盒再点了一支,他上前阻止:“哎……龙哥,这怎么抽上瘾了?”

秦龙侧头瞥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烟蒂燃上新的,旧的扔一边去,持续抽起来。

他狠狠吸了一口,重重吐气,手夹着烟放下,指向墙上的钟,“时间还早着呢!”

猴子往墙上一看,十二点二十分,离下午出工还剩十分钟。

他将眼神从墙上挪开,移到秦龙脸上,朝人走近一步,不怀好意地笑:“龙哥,你老实说,刚才那几个学生妹妹,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了?”

秦龙目光顿滞,眸中神采微闪,吐了一小口,他换只手抖烟,嘴角轻扯:“怎么?”

猴子搓了搓手,猥琐地笑:“想女人想得紧吧?”

秦龙脸上笑意浅淡,没有否认。

“我就知道!”猴子明白过来,推一下他肩臂,追问,“是不是头发很长,身材瘦瘦的,脸蛋挺白净,长得最漂亮那个?”

秦龙颇有深意地注视窗外,仿佛那儿有一个点,引人聚焦。

他还是没说话,却默认了。

猴子见状脸上扬笑,搭上他肩背扑上去,像下了决心般道:“哥,你再忍忍,等到时候出去,我就给你找一更好看的妞,绝对让你爽翻天……”

“还没待够呢是吧?”秦龙侧眸俯视他,眼神带着不屑,“就你这阅历和怂样,你要算计的还不够外面等着坑你的。”

猴子张着嘴:“不是,龙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去嫖,就你这身材样貌,别说那些爱看脸的小姑娘,富婆看着都眼馋想上。你放心,我不会坑你,我就以身试险去找专门爱好你这型的。嘿嘿,到时候你可以……”

秦龙听着毫无兴致,脸上丝毫波动都没。

猴子见他这样,迟疑地停下嘴,不确定问:“龙哥,你怎么看?”

秦龙指尖的烟灰积了很长一截,他听见微微回过神来,那脆弱的一段随之落下,摔成粉碎滑落到裤脚上,堆成脏脏的一点。

他跺了跺脚,低头沉沉出气,带有呛烟过的沙哑,声音有一丝不耐烦:“别竟给我整事!”

快速利落说完,他回头看墙,时间已差不多。

秦龙扔了手上的烟头,忽觉得屋内闷热呛鼻,快要引人窒息,他解了囚服一颗纽扣,跨着大步直接走出去。

*

出了走廊尽头,外面光线耀眼,金秋的风徐徐吹来,照在人背上柔软轻融。

秦龙双手轻捏着拳,一手握着剩余的烟支,抬头望上方天空,一片湛蓝纯净,白云舒卷。

这样的景色常有,但他同一角度看久了,就不觉得特别。

转念一掰手指,年头已过三载。

这是他在里面度过的第四个秋天。

再过两个多月,他就被释放出去,时间竟飞逝得如此快,他心境反倒愈加平静,也没显得那么迫不及待了。

秦龙走在活动区通往工厂的路上,猴子从后头追上来,喊了一声龙哥,然后同他并肩行走。

两人到了工厂车间,里头半成品布料七七八八堆着,乱作一团,等待犯人们后期的加工。

监狱的加工成本低,犯人必须接受劳动改造,人人上岗工作,所以外面那些等待制成的货一车车被运送进来,日不停歇。

工作虽枯燥,但上班时间固定,又能放风休息,平常也有娱乐,倒不显得累。

最疲倦的是心,年年月月被禁锢着,精神也懈怠下来,在每每寂黑的夜里,空洞得让人窒息。

秦龙白天不想多余的事儿,他是车间一组组长,最近赶一批窗帘货,人手固定不够只得加班加点,一进去就催人动手干活。

得来的报酬都是按计件算,大伙儿老老实实做着,也能暂时替上自己在监狱的开销,勉强过着艰辛酸涩的日子。

阿华跟老妖早就到了车间,见秦龙跟猴子掐点而来,追问刚才干嘛去了。

猴子一张嘴尤其快:“跟龙哥抽了两支烟,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