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

这两句足以让秦梓霂朝张林晟抡起拳头，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如果他揍了张林晟，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被闹大，周平乐就会被人指指点点。张林晟发誓他不会说出去，因为他也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誉有多重要。

但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被大家知道了，周平乐被扣上数顶不堪的帽子，什么假清高，什么立牌坊，什么一晚上多少价钱，就连跟张濛濛的好友关系都被臆测为故意接近张林晟而使用的手段。周平乐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而这件事情因为被别人拍下了照片，她，百口莫辩。后来她与张林晟出国的时间一致，高中开房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唯一庆幸的就是那些肮脏的帽子没有那么多了，很多人说她跟张林晟是真爱。

周平乐痛苦，秦梓霂也痛苦。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带周平乐来聚餐，他气自己控制不了流言蜚语，他怕周平乐跟着张林晟这么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秦梓霂，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应该会想我吧。

我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呢，秦梓霂每天用大量学业与工作占据着白天，可就算身体极度困乏晚上也是会辗转难眠。思念与内疚，恐惧与悔恨交织的复杂情绪浇灌着一日一日枯槁的心，直到它再也不会为谁而心碎，因为它本就由碎片拼接。

秦梓霂的声音有些颤抖：“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周平乐挤出笑容。

邱少宜了鸿嘉酒店的二层，当周平乐跟秦梓霂一起进场的时候，她恍惚的以为自己进了上流社会而不是什么初中同学的聚会。

景德镇的金边骨瓷餐具，挽着云鬓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演奏着名曲的乐队，堆成小山状的红酒杯，琳琅满目的精致餐点，还有过道两边开放着的火红的玫瑰都在昭显着，承包这里的人很有钱。

如周平乐所说，十年前那些朴实的女孩子现在都个顶个的万分时髦，衣裙精美，身材曼妙。在化妆技术的加持下周平乐完全认不出哪个是哪个，秦梓霂没有焦点的眼神告诉她，他也认不出。到场的男士也都西装革履，包括秦梓霂，但不一样的是外貌跟气质。秦梓霂往那一站，那就是能招蜂引蝶的甜蜂蜜。

“嗨，平乐，我是美华你还记得吗？”

“小红？！”

在周平乐面前的是一个长腿美人，眨巴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下巴尖的可以戳爆胸部。这已经不是周平乐记忆中的那个单眼皮小红了，但周平乐是支持整容的，只要不把自己整的太过分就行。小红热情的给了她一个拥抱，周平乐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的下巴。

“你这是，跟秦梓霂在一起了？”

“你好。”秦梓霂貌似后知后觉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不是，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一起来的。”周平乐解释着她跟秦梓霂的关系，她主动强吻的关系能叫在一起吗。

“秦梓霂，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帅了，现在在哪工作呢？”李美华略轻浮且暧昧的拍了几下秦梓霂的胳膊，十指丹蔻亮的可以照出人影。

秦梓霂眉头微蹙：“幕后工作。”

“幕后呀，我听说做幕后的人可挣钱了。”李美华故作惊讶的样子让周平乐心里极不舒服，她把秦梓霂的手一拉：“不好意思，那边有人在叫我们过去。”

李美华抬眼一望：“哦，是以前的英语课代表程鑫啊，去吧去吧。”

看着周平乐跟秦梓霂离开的背影李美华发出一声嗤笑：“切，男人都是傻的吗，破鞋都会要。”

☆、旧友

程鑫现在是一名翻译官，读书时就很低调的他如果不是主动朝周平乐挥手周平乐是不会透过人群看到他的。

“你跟他很熟吗？”秦梓霂低声问，一路上他们遇到很多跟他们打招呼的同学，不管还认不认识周平乐都面带微笑，秦梓霂则微微颔首。这过程中，秦梓霂都牢牢握紧周平乐的手，两人一起面对人们不再单纯的眼光。

“他高中跟我一个班，大学又是一起考上的b大。”等到了程鑫旁边时周平乐才有机会回答。

“你好。”秦梓霂主动向程鑫伸出了手，这出乎周平乐的意料。

“你好。”

“程鑫，好久不见你变帅了许多。”周平乐由衷的夸赞道，程鑫跟秦梓霂一样戴着眼睛，细细的金丝边显得书卷气很重，他比秦梓霂稍微矮一点，身材比例很好。论长相，程鑫属于耐看型，时间与学识则赋予他别样的魅力，这让现在的他即使想不起眼也不可能了。

程鑫微笑着倒也不否认：“快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外貌是最基础的。”

“嗯，刚刚我差点都没认出小红来。”

“我想我得提醒你一下，李美华不太喜欢别人喊她小红。”程鑫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秦梓霂，领会到其含义的秦梓霂回过头去，一直在盯着他们几个的李美华向秦梓霂抛了个媚眼，秦梓霂淡漠的转过头，同时揽住了周平乐的肩膀。周平乐疑惑的看向秦梓霂，秦梓霂朝她温柔的笑着说没事。

“虽然大家都变了许多，但你们两个最后还是在一起了，这很令人开心。”程鑫的视线凝在周平乐的肩膀上，作为一直在周平乐身边的角色，他就算不刻意了解也会见到听到很多事情。

“你呢，你有女朋友了吗？”

“心不动，人不妄动。”

周平乐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