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1/3)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 海澜歌


进门容易出门难,尤其是规矩森严的陆府,更何况,陆家二老爷亲口吩咐道,“这个人物不得私自放出府。”言外之意,便是把他关在府邸之中。

柴文骏想要离府却不可得,然而离府的念头日盛。

他如被栓着而不停的转圈打滚的马一般,愈发焦躁。

过了两三日,青衣书生以一副偶遇的姿态再次邂逅柴文骏。

“喏,你不是离府了吗?”青衣书生以一副吃惊的语气说道。

柴文骏神色尴尬,准备说些什么以做掩饰,却想起此前青书生说过,有什么难处他可以指点一二。柴文骏的眼睛一亮,无论如何,这句话成了此时的茫然无措的他的救命稻草。

“你之前说,我有什么难处可以同你说,可是真的?”

青衣书生耸耸肩,点点头,“说吧。”

柴文骏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我父亲柴臣的死因不明,父亲从来都是行事谨慎周密,身边跟着许多练家子,不是一个猎户就能简单杀死,这里面有很多疑点。”

青衣书生点头道:“的确有疑点,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柴文骏点头。

青衣书生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柴文骏摇头,他没有证据,所以才寻求陆府的庇护。

“那你来陆府是为了让陆府为你伸冤?”

柴文骏尚未点头,青衣书生已经轻蔑而冷酷的笑了。“你凭什么觉得陆府会为你一个落败公子张目呢,因为好心,出于打抱不平的道德?”

青衣书生见柴文骏有些愣住,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又冷冷一笑,加了一句,“你为什么单单找到陆府,而不是其他世家门阀?”

柴文骏心有不甘地说道:“是陆府二老爷请我登门的。”

“恐怕不单单如此吧。”青衣书生笑道。

柴文骏咬着嘴唇,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似乎想沉默为武器,让青衣书生败退,然而他的打算失策了,青衣书生既然特意去邂逅他,自然不可能不撬开他的嘴。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一起入府做幕僚,他天资超群,被陆府选中送到三皇子身边做幕僚,一直是一等幕僚,但是,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柴文骏不知道青衣书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的友人,他只是因势作答,“三皇子得胜归来,他自然也会被多多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亲也经常会在他做事情不错的时候,封赏他身边的人。

现在换成皇帝和皇帝的儿子,理当如此。

谁料青衣书生冷冷笑道,说,“他现在人在监狱。”

“而不久前,他还给陆府偷偷送信,更是在朝会上背叛了三皇子,结果没想到,一直和三皇子为对手的太子却为三皇子辩驳,而皇帝将他投狱。现在的他,更是成为陆府舍弃的棋子。”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只因为淑妃和陆府重新制定了利益划分,二者之间达成契约,而他只是二者之间的炮灰,他往昔的贡献和忠心救不了他,只不过是门阀世家的一枚随时可扔的废棋,而已。”青衣书生加重了语气。

这一席话,听在柴文骏耳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门阀世家,不仅仅是锦绣外表,更有着吃人的内在。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怜悯世人,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高高在上。

一个忠心耿耿的幕僚都不会去救,他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救陆府呢?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无法拔出。

这个时候,他更加发现,他是个落败的公子,和门阀世家的陆府隔着天堑一般。

“我该怎么办?”柴文骏喃喃道。

“我有一策,不但可以救你,还可以还你父亲真相。”

青衣书生娓娓道来,柴文骏将他的话一言一句全部听在心中。

“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柴文骏听完后,有些畏惧的问道。

“呵,随你,大不了你以后鼠窜一世。”青衣书生道。

“好,我信你。”柴文骏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说出这句话,他的身家性命都押在此举之上。

“不是信我,而是信三皇子。”青衣书生加重语气说道。

如同被蛊惑一般,柴文骏深切地点点头。

柴文骏脸色潮红,往院子里走去,青衣书生注视着他的背影,脸上却显出讥笑来。真是难为死他了,为闻珥这个小人真情实意起来。

他看着风起吹动树叶,刷刷作响,心中暗忖,京都又要起风了,不过这些都不干他事,他已经可以安全地离开陆府了。

第20章 【事发】他们的母子之情,早在前世互相争权的时候,消磨殆尽。

江南首富之子柴文骏一纸伸冤,状告上下经手过江南首富之死案件的所有官员,迅速成为了京都时下最热门的事件。

一时间,京都所有的小报,都特别刊发了此事件。看热闹,看八卦的闲趣总是能盖过其他。尤其是这是开国之后的第一件民告官的惊天大案,上上下下牵扯从江南到刑部的各色官员。

有的小报是极其详细描述柴文骏是如此血跪三里,如何敲响白鼓,如何声声泣血念诵状词。

唯恐语言不够惊人,并配上骇然的图,那c-h-a画穷尽想象,似乎柴文骏敲鼓之举,是受了漫天之苦,遑比下地狱拔舌之痛一般。

有的小报则是以八卦口吻写江南首富是如何富裕,有几房小妾,又是过的如何的泼天豪富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