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愤怒

(1/2)穿越悍妃驯懒王 / 空中的云




柳梦云有五天没理他了,汉子杨连倾想着。倒并不是有什么不妥,反正柳梦云还是如往日一样的,仍旧每天拿烧火棍叫他起床,仍旧的教他当耕牛犁地,仍旧的在他跟着柳老爹晚上回家之后为他准备好浴桶教他泡药澡,一个不满意就揪耳朵拿烧火棍揍人。只除了不与他说话。杨连倾想着,是不是那日戏弄她的时候,话说得重了些。

凭良心讲,其实柳梦云并不是丑妇,甚而说得上是清秀的好看。她眉眼略挑,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竟是有种俏煞的感觉。那嘴唇极薄的,安安静静抿着的时候,就像两片专偷割人心的刀子。只是柳梦云从不梳妆打扮,连头发都蓬乱着,往往有发簪簪不住的,散下来遮了她半边的脸,教整个人都黯淡了。

杨连倾想着,好歹自己也算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别人说得她凶悍没人要,他却不该说的。然而他却低不下头来,没法对她说抱歉,尤其在她又举着烧火棍揍人的时候。不过,好像,最近柳梦云脸色看着有些红,身边闻着有点香。

这般心思里乱窜,杨连倾却抱着锄头在地头睡着了。春日见暖,这日太阳又极好,晒在身上跟铺了一层细纱似的,轻轻的抚着,透进骨肉里去的熨帖。杨连倾大敞了衣襟,露了胸膛臂膀出来,教太阳直接抚着他皮肤,微微打起了鼾。

几个顽童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拿着几根鸡毛去搔汉子的耳朵鼻孔。汉子睡得熟,当做苍蝇般随手一赶,却仍是不醒。那起顽童就捂着嘴偷笑,更大胆了。就有人扯开汉子的衣裳,去汉子腋下、肚脐去搔痒。汉子抬手挠了挠,嘴巴嘟囔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怪话,翻了个身,恰将锄头揽在怀里,看着就跟要去与锄头亲嘴似的。

“干什么呢!”柳梦云提着食盒来到地里的时候,就正看见这番情景。

那起顽童一听见柳梦云的声音,就忙忙的散开了,飞跑出老远,又一起喊着:“母大虫、母大虫,嫁个汉子是懒虫!懒虫抱着锄头睡,大虫打人气汹汹!”

“小混蛋!再敢胡说!”柳梦云举着烧火棍,在空中怒冲冲的挥着。

“哦!”顽童们哄了一声,跑走了。

柳梦云叹了口气,怏怏的放下举着烧火棍的手。瞥了一眼闹成这样还没醒的汉子,柳梦云连揪他耳朵起来的心都没了:“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浴桶里也能睡一夜!地头上也能睡一天!真不知道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除了吃就是睡的?那不都成了猪了!”一手替汉子掩上衣襟,怕他着凉,晚上该闹肚子了。

这两天总算力气回来了,虚了几天的日子可算是过去了。柳梦云每日起床的时候都比往常多费了许多劲,恨不得倒下去也跟那汉子似的一直睡。然而总不能都学着汉子的样,尤其怕老爹担心她。就算是一张脸蜡黄着病态,都得偷找了大嫂以前留下的胭脂擦红了,做样子给老爹看。

一匹马从远处赶过来。柳梦云瞅了一眼,从汉子怀里抽出锄头,在地里干那本来吩咐了汉子干的活。

“哟,柳四姑娘,忙着呢?”李县尉特特下了马,来看柳梦云,“怎么不教你家丈夫来做这粗活?倒自己来干了?”他陪着笑脸,看来极谄媚着。

“李县尉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柳梦云也不去看人,只闷着头刨地。

“这不是,专程来看望姑娘么!”李县尉巴巴的去抢了柳梦云的锄头,给放一边去,“姑娘身子好了么?就这么劳累?既然娶,呃,不,既然嫁了丈夫,这些活教丈夫去干就是了。何况姑娘才出了那事,身子可都好利落了?”

“她,怎么了?”柳梦云还没来得及答,本来在地头睡得熟的人却翻身起来了。杨连倾目光灼灼,直瞪着李县尉,探寻答案。

“与你什么相干!”柳梦云一推汉子,“爹正找你呢!去跟爹上山砍柴去!”

然而杨连倾却站了起来,凭柳梦云怎么推,都不肯动,只望着李县尉,等着他说话。

李县尉被汉子看得心里害怕。那汉子虽然穿着最简陋的农人装束,可眼睛里却透着教人心里畏惧的威仪。当他注视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命行事。李县尉好不容易才定了心,强笑出来:“怎么,大兄弟不知道?柳四姑娘上次在城里卖柴的时候中了毒,亏了安县令讨了解药,才给解……”话没说完,瞬时噤声。那汉子眼里的光比不小心烧着了的干柴堆还吓人,仿佛噼噼啪啪的迸着火星。

“听他胡说!”柳梦云忙推汉子,“压根没事!不过是贪酒坏了肚子而已!”

“是谁干的?”杨连倾只深深吸气,问。

“力,力牧,使者……”李县尉正对着汉子的怒火,不敢不答。

汉子不再言语,拔腿就走。

“回来!”柳梦云喊住他,“你干什么去!”

杨连倾站住,攥着拳,一言不发。

“你敢去,我就打折你两条腿,教你动也动不了!”柳梦云怒喝。

汉子背脊起伏,话听来平稳,却压抑如暴雨前的黑云:“那就打。打折了腿,我还有两条胳膊,能爬去!”

柳梦云被那话气得举起烧火棍就砸他后背。砰的一声砸得结结实实的,连汉子都被打得一震,身子倾了一下才站住。

李县尉正站在汉子的对面,清清楚楚的看见汉子嘴角血流出来。柳梦云那一下竟是用了大力的:“卓,柳四姑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