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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御前女官手记 / 荔箫


就行了。”瑞王朗声一笑,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留下沐容戳在原地一脑门子的问号。

到底什么意思啊喂?!吊人胃口你人性何在!!!

傍晚才把那译稿呈上去,贺兰世渊接到手里扫了一眼便笑了:“你面子够大的。”

明显是瑞王的字。

沐容干笑着没开口,皇帝睇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静了一会儿,又一脸严肃地问她:“他该不是怕不给你写你就动手打人吧?”

……

陛下,大过年的这么揭人短嘲笑人你合适吗?

看沐容一副忍怒不发作的样子,贺兰世渊含着笑也不说话了,一边读着那篇译文,一边想着皇后昨晚的话,就是从谈论他时不常的逗沐容玩开始的。

皇后说:“臣妾从没见过陛下对谁跟对沐容一样,明明就很喜欢她,干什么不纳了她?”

他一时惊诧于自己对沐容的态度当真那么明显么?仍是先答了皇后的话,没有太多遮掩,只一笑说:“喜欢归喜欢,她自己不乐意,不想逼她。”

皇后静了一静:“想待谁好便循着她的心思来,这倒像是沐容的理儿。”

贺兰世渊不觉一震。似乎是的,沐容直言不讳地问过他如若皇后真心想去宫宴,他答允与否,明里暗里的意思便是觉得他的决定太想当然了,没顾及皇后真想要什么。

而他这“不想逼她”的心思,却是从知道她心意的那一天起就有的。

原来……真的不一样?

皇后又说:“不纳娜尔,多少也有顾及沐容不乐意吧?关乎政事的事,陛下总有斟酌,没决断得这么快过。”

皇后一字字地点破了他的心思。不得不说,因为成婚后不久皇后便大病一场,二人间相对于感情,总是责任更重。但这份责任到底让他们添了无法断开的瓜葛,对方是什么心思,常常是自己比本人看得还明白。

他始终沉默着,听着皇后的话,最后皇后问他:“陛下一边喜欢着、一边又非要顾她的心思,那之后呢?等她到了岁数,陛下当真要随她出宫去么?还是一味地留她在宫里熬成老姑娘?”

好像怎么都不是个法子。他始终没有答案,皇后更加没有。这是个越细想越让人苦恼的事,想问沐容的意思更是无从问起——大概还会让她徒增烦扰。

贺兰世渊想着,抬头看了看又在心不在焉的她,算了,先不提了,相较于让她被问得心烦,他更乐意看她时时刻刻都没心没肺地笑着。

“皇帝不会纳娜尔为妃”这事很快就传遍了,不用想也知道六宫嫔妃听了必然很愉快——虽然娜尔只是个还没到及笄之年的小姑娘,但如果入了宫必定也是个棘手的。因为是邻邦公主,皇帝不可能亏了她,嫔妃想除她却还得掂量掂量其中利害,万一闹得两国交兵可就糟糕了。

于是这回当真喜气洋溢了。沐容在长秋宫的时候,皇后说起这事,评价是:“为了个小姑娘,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本宫这足不出户的都听说她们为此松了口气。”

然后娜尔在后宫的人缘也就突然好了——废话,反正日后不是情敌,娜尔这个身份高贵的当然是能结交就要结交一下嘛。

扰得娜尔不得安宁,最后索性躲到了沐容房里。

正好碰上沐容当值,不当值的十雨倒是到她房里“接待”娜尔了,但是语言不通,沐容回房时就看见俩人大眼瞪小眼地打手语瞎比划。

随着她推门的响动,俩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又不约而同地哭丧了脸。

“姐姐!”娜尔跑过来连拉带扯地把她拽进屋里,“快,帮我照着这个写一个!”娜尔指着她贴在墙上用于自省的那张“大字报”,一张小脸满是怨愤。

沐容看了看那几个大字:细心点!谨慎点!努力奋斗!

……殿下您要这个干什么?您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么?

沐容表示不解,娜尔大声地吼了一句“no!”,然后说:“姐姐你帮我写一个拒绝见人的好不好……这两天突然有很多人来,好烦啊!我还要学汉语啊!”

沐容奇怪了一瞬就算嫔妃想要结交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仔细一想倒是明白了:不只是想结交,依娜尔的身份,多少是在皇帝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而且……现在新年,拜年什么的,搁几千年后也可以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瞧瞧把人小姑娘逼的!都抓狂了!

人家容易么!一个人在皇宫里,不仅是举目无亲,还加上一语言不通,互相谁也听不懂谁说什么,拜哪门子年、套哪门子近乎啊?!

沐容当然是要帮这个忙,但是考虑到自己字丑……没敢直接写。

找了块炭来,先在纸上轻轻描了个轮廓,觉得好看……起码能看!才拿了笔墨,一点点地涂色,感觉就像学生时代画板报……

涂完、晾干,沐容长舒了口气,大功告成。言简意赅,霸气醒目。



娜尔从此果然过得清净了,心情甚好,语言学习一路顺畅。

直至皇帝闲来无事去探望,到了门口,看见大门紧闭。抬头一看,左边的那扇门上写着八个大字:正在学习,闲人止步。

虽然字挺好看吧,皇帝还是头一个就想到了沐容……

看到皇帝见了那字之后扭过头,沐容心虚得身上一紧。皇帝凝睇她须臾,嘴角扯动:“容容。”

……我错了好么!!!

沐容深刻意识到皇帝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