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附近有酒水供应机，我之前看到的，应该没有停电吧？”

“你不满十八岁，你的卡刷不了酒。”

“别那么小气嘛，把你的卡借我用用。”

“今天是跨年，科学院半边是处于宗教地带，酒水供应机就在宗教区，你觉得还能供应酒水吗？”

“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秦越嘟嘟囔囔地跟着周凡一路走到了宿舍。

“那我只能出绝招了！”他把放在周凡宿舍的打开，扑棱棱地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大堆的垃圾食品，各种薯片膨化片虾条之类的，秦越从一堆食品里面掏出一个巨大的包装袋，用牙咬开了包装纸。

一只硕大的酱红色猪手出现在周凡的视线里。

秦越陶醉地用鼻子围着猪手嗅闻了一圈，张开嘴啃了上去。秦越啃得十分带进，大约是猪手比较有韧劲，他啃得咯吱作响，自带音效。

周凡总觉得眼前是一头野兽张着血盆大口在啃动物。看了半天，不仅不觉得饿，还感到有些反胃。

秦越满嘴的油腻，在灯光下泛着光，雪白的牙齿把酱红色的猪手啃得体无完肤。他的啃法和别人还不一样，他先是把猪手上的外皮全部啃去，露出里面的筋r_ou_，再继续凌迟这个猪手。

大概是察觉到周凡在看他，他露出虎牙，灿烂一笑，牙缝里还残留着粉红色的r_ou_丝。

周凡捂住嘴，他有些茫然了，很久以前的秦越是这样的吗，他好像并没有见过他的这一面。秦越在他面前除了有些过于热情外，一直都是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的，像这样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嚼根本不可能。

“老师，你也要吃吗？我那边还有的。”说着，他就一手举着油腻的酱猪手，另一只手就要到自己的包里去翻找。

“不，我不吃。”周凡扶额。

“那老师你喝点什么吧，我这里也有饮料的，”秦越把猪手叼在嘴里，像只小狗叼着骨头似的，两只手在那一大堆食品里面翻找，“找到了！老师最喜欢的乐福牌可可！”

他高兴地扬起手里一个速溶可可的盒子。这确实是周凡最喜欢的牌子，许多人都喜欢外星系进口的可可，但是周凡还是喜欢本地可可的味道，因为有一种特殊的类似泥土的醇香，很多人觉得苦无法接受，周凡却很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这家伙知道得倒是挺多。他的宿舍并没有可可，即使喜欢，他平时喝得也不多。

“老师的事情，我都知道！”秦越已经叼着猪手准备去给周凡泡可可了。

“不用了，你把杯子给我。”周凡从他手里接过速溶可可，手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一大抹油腻。看了看油光发亮的手，周凡先把速溶杯上的塑料纸扯去，才清洁了手。

幸好开水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要不然周凡一定会去能源部门投诉的。

热可可的威力真的是很强劲，本来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惹人厌的秦越，也变得可爱起来。

秦越已经吃完猪手，开始进攻薯片之类的垃圾食品了，他还开了一大罐的碳酸饮料，打开星际电台开始看电视了。

搞笑的节目秦越看得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了个台，里面播放大学附近不断发生的纵火事件。秦越不感兴趣地又换台，这次是一个美食频道，里面播放的是古早口味麻椒鱼。

周凡又目睹了更加可怕的一幕，秦越拆开一包麻辣凤爪，大约是嫌味道不够烈，他从大包的夹层里掏出几根红通通的细长小尖椒，就这么生的吃了下去。

“哇！真够劲！”秦越吃完还打了个嗝，辣味和猪手的油腻味道飘散在房间里经久不散。

周凡觉得自己的胃都开始翻腾了，他连可可都喝不下，放在了一边。

“秦越，不准吃了，你把房间里弄得全是怪味。”周凡皱着眉说道，“你再吃的话，只能委屈你在门外过一夜了。放心，这里是二十四小时恒温，你不用担心会冻死。”

“老师好残忍，竟然想把我赶出去！”秦越嘟起嘴巴，配上那油腻泛光的模样，还真是像猪嘴。周凡转过头去，他觉得真是辣眼睛。

“不过味道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的！”秦越又开始在他那巨包里面翻找，简直就像是百宝箱，他从里面翻出一个圆形的小球，“这是我新做出来的工具，超级无敌除味球，利用龙卷风的原理，将房间内的所有异味全部卷吸进去！”

“等等！”周凡一听什么龙卷风就觉得有些不妙。

另一边的秦越已经在小球上按了什么开关，小球蹦着就飞到了天花板的位置，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有强大吸力。

那力度比周凡想像的要大许多，房间里所有摆放着的物品全部被那劲风卷起，在空中乱飞，周凡才喝了几口的可可也被卷到空中，还有秦越喝了一半的碳酸饮料也被卷到半空。

龙卷风原理的小球，把可可杯子和饮料罐子卷着乱飞，可可液体和碳酸饮料就像在室内下了一场小雨，两人都被那飞ji-an的液体喷得满脸满身都是。

墙壁和床铺更是遭殃了，全部都是咖啡色的喷ji-an式的污点，惨不忍睹。终于等到小球停下了，周凡捂住脸的手才放下。

一边的秦越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随后他吸着鼻子到处嗅了一圈，然后竟然露出大大的笑容，“老师，你闻闻看，异味都没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