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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花间提壶方大厨 / 耳雅


方一勺给他盖被子,道,“多练几天不也一样么,累病了怎么办?”

“早点练好……”沈勇翻了个身,含含糊糊说,“咱俩就能早点……嗯……”

方一勺脸通红,用拳头砸了沈勇一下,不过他已经睡着了。

方一勺也躺下,靠着胳膊,侧脸盯着沈勇的脸看,伸手戳了戳沈勇高高的鼻梁,笑眯眯——他家相公就是好看!

……

次日清晨,沈勇就觉得天旋地转的……耳边方一勺的声音在叫,“相公相公,起床了。”

“嗯?”沈勇就觉得全身骨头都酸了,昨儿个练得太狠了。

“起床了,我们去喝茶。”方一勺道,“晚了该赶不上了。”

“茶?”沈勇不解地睁开眼睛,看眼前已经穿戴妥当的方一勺,就见她手上还拿着个小食盒。

沈勇有些心疼,昨晚上和自己一块儿睡下的,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便问,“起那么早?”

“我们去城里的六味茶馆儿喝茶吧?”

沈勇觉也醒了,抬眼看方一勺,问,“去茶馆?喝你泡的茶不就好……”

“不行!”方一勺拉他起来给他梳头,道,“六味茶馆有书听呀!”

“听书?”沈勇更加不解了,好端端的听什么书?还非去茶馆听。

“你想听什么啊?”沈勇揉着肩膀边打哈欠,“三国还是岳飞啊?我花银子给你请老师傅来说?”

“不行。”方一勺摇头,“一定得去六味茶馆。”

沈勇多精明啊,一听就知道方一勺有事,便也不再问了,片刻后,就听沈勇突然开口,“娘子啊。”

“嗯?”方一勺催他,“你快穿衣服。”

沈勇抬眼看了看她,笑问,“你……给我梳头,扎个髻还盘起来做什么?”

……

“哎呀……”方一勺一看也愣了,她给自己编头发编惯了,忘记沈勇是男的……不用盘起来,赶紧给他拆。

“嘿嘿。”沈勇笑,“第一次给男人梳头啊?”

“去。”方一勺不搭理他,把他头发揉乱,“你自己梳!”

沈勇拽着她袖子不放,“你给梳,你就当粉丝或者米线那么摆弄吧,别忘了搁葱花。”

方一勺让他逗乐了,拆了他的发髻给他重新梳。

沈勇嗅了嗅旁边的食盒里头有香味,轻轻打开盖子一看,眯眼一笑,伸手拿出一个葱油花卷儿来,掰开,吃了一口,“嗯!”边往方一勺嘴里送另外半个。

梳完了头发,方一勺拉着沈勇,一人叼着一个花卷儿跑出家门,去六味茶馆,找那位名落孙山却据说很能干的文师父去了。

臭豆腐和乾坤肚

方一勺和沈勇去了东巷府的市集,兜兜转转,好容易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那个六味茶馆儿。

沈勇一肚子糊涂,只见这茶馆古朴,门框漆黑匾额陈旧,里头只零星几张桌子,客倒是满的……

两人走进去,茶香怡人,门面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窗面儿强,正挨着城内一条小河,凭湖听风,也算雅致的,就是河对岸一洗马桶的大婶儿,让这雅致之中又添了那么点儿市井味道。就好像这香浓龙井味里参杂的,门口烧饼摊子上的油条味道。

方一勺拉着沈勇在茶馆里头转了转,就有拿着铜茶壶的伙计跑来问,“两位,找熟人还是喝茶?”

“喝茶。”方一勺问他,“这里是有个说书的苍满云老爷子么?”

“哦……说书的老云头啊,在后头的九曲桥上呢。”伙计给方一勺指路,“穿过后面的门廊子,有个九曲桥,那儿也有座能喝茶,老云头在那里说书,不过进去要每人给两个铜板,送一叠花生米,茶水另算。”

方一勺看了看沈勇,沈勇给银子,道,“我们上那儿听去。”

“好嘞!”伙计搭着手巾在前面引路,伸手打帘子都拿着范儿,看样子是个好唱曲的。

帘子不厚,就是一层布加一层木珠帘儿,却是挡住了一片天地。

方一勺和沈勇走上帘子后头的九曲桥,就听到前头传来了隐约的说书声。

说书人嗓音干哑,不过听着倒也不别扭,正在念着垫场:

幸得君王带笑看,莫偷安。

野心狼子也来看,漫拈酸。

悄眼盈盈恋所爱,尽盘亘。

却教说在别家欢,被他瞒。(1*)

……

方一勺和沈勇赶紧往前跑了几步,找了个空桌坐下,抬眼看,就见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正在说书。

老头身形瘦高,微微有些水蛇腰,还有些驼背,远远看,像是打了三道弯,灰发灰须,瘦脸盘儿高鼻梁,年纪倒是比沈一博大了不少,得有个六十多吧,不过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应该挺俊的。

那老头正说得起劲呢,“……这人啊,念个书做个营生,能不能有显贵,都要看个时运。不是说有学问有力气,就必然能通达的。就算你天生一副富贵命,在时运没来的时候,也只能走背字儿。咱今儿个,咱们说说这杨贵妃……”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老头儿说的是隋唐呀,估计是安禄山进宫见贵妃的那个段子。

老头说话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细细道来,时不时还插上两句笑话,逗得茶客们哈哈大乐,又插两句品评的词儿,听得茶客们唏嘘。

方一勺暗中观察沈勇,就见他听得津津有味,心说,有门儿!

讲了有小半个时辰,苍满云讲到关键时候,就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