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1/2)妻乃敌军之将 / 宫槐知玉宫槐@玉


屋子被照亮,昏暗摇曳的橘黄/色火光笼罩着两人,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仲修远接过碗,微微悬空举着,见李牧拿了自己的碗就着酱菜唏哩呼噜的喝了大半碗,这才动筷。

李牧突然开口,“明天我再去山里弄些草和菜叶回来,你剁了拿去喂鸭子。”

仲修远动作停下。

但凡武器,他都能耍的有模有样,可这菜刀他戎马十年是真没碰过。

李牧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又道:“你与我拜了堂也行了洞房,嫁到我家就是我媳妇儿了,以后得随着我过日子,家里的事情你得学着做。”

口中含着粥的仲修远被呛到,他窘迫而狼狈地抬眸看向李牧,发现李牧幽深的黑眸正神情认真地看着自己后,忍不住轻咳起来。

“我是男人。”咽下粥缓过气,仲修远局促地开了口,“而且我们也没洞房。”

说出那两个字时,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的仲修远牙关轻合,目光有些躲闪。

李牧该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李牧并没有丢下他不管或者把他赶走,这就足以让仲修远记他的好。

“怎么就没洞房了?”李牧抬眸,“这不是新房?”

仲修远哑然。

“你睡的不是我的床?”

仲修远越发局促,身体不受控制发着烫。

“而且该看的我都看过了。”李牧视线下滑,落在某处。

李牧的视线仿若有温度,让仲修远狼狈的向前佝偻着身体,两军交锋前夕与数十万敌军正面对持时都坦然自若的他,此刻满心都是欲要逃走的冲动!李牧的视线,让他窘迫不堪。

“还有。”李牧的话未准备就此结束,“知晓你是害羞,不过你也差不多该改口。”

“改口?”仲修远心跳失速

“我是你的夫,你自然得叫我一声相公。”李牧神情认真,理所当然。

第13章 洞房这事我想了想

昏暗摇曳的油灯灯光下,李牧认真的眸子仿佛有无限的吸引力,让仲修远情不自禁向着他的眼睛望去。

听着那两个字,仲修远本来还只是有些狼狈局促,如今却是真的整个大脑都嗡的一声巨响,然后一片空白。

面对李牧的注视,仲修远狼狈地移开眼后,想了想又低声说道:“我是男人。”

这话他已经在李牧的面前说了第三次,一开始他这话更像是在提醒李牧他的身份,如今这话却变得没了底气,话也变了味道,变得不再像是在提醒李牧反而是在提醒他自己。

他是男人,纵使李牧待他多好,他终究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就不该再那样因为李牧的一颦一笑一句话而喜而悲而情不自禁。

最是不该,不该爱上他。

那样不该容于世的感情,强加在李牧身上,大概也只能让他困扰。

仲修远并不是个愚笨的人,他能有如今的战绩,能叫一个比他们袁国大的大宁国全国上下闻风丧胆,能叫朝廷中大大小小战将官员战战兢兢,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他想明白自己对李牧的那份心意,也并未费太多时间。

再次见到李牧后,那呼之欲出的心情太过强烈,即使是他想要躲避也全然不可能。

侧过头去,仲修远敛去眸中苦笑,再回头间,又是那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镇定的模样。

他眼眸微垂,看向自己手中捧着的碗筷,山里头确实贫瘠,量是仲修远对吃食向来不讲究都是随士兵一同吃,这几天下来也有些寡味了。

仲修远拿着碗的手微微悬空举着,没像以往那样隔着手掌放在腿上。

下午他为了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为了避免被人怀疑,特意趁着鸿叔不在家搬了凳子出去晒太阳,傍晚又强撑着走回屋避嫌。

这一趟下来伤口虽然没直接裂开,但这会儿却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低头间,仲修远目光逐渐森冷,多了几分杀意。

他潜逃至此已经有十余天,他不信那些人会放过他,算算时间,追兵也该到这附近了。

他不想连累李牧,所以他决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伤。

也许,他应该离开了。

思及至此,仲修远心中有不舍一闪而过。

在山中的这段时间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为轻松最为幸福,也最是该要被他念上一辈子记上一辈子的时间了,虽然这里无论是吃食穿行都比不过营地,但这里,有那个人。

李牧低头扒了两口饭,又抬头看向仲修远,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心本已有几分沉重的仲修远微顿,面有不解。

“我不喜欢女人。”李牧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喝掉,“洞房这事我想了想,一直这样确实不是办法。”

吃完了饭,李牧拿过仲修远手中的碗,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你腿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临走到门口,李牧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才冷静下来的仲修远此刻大脑已经又是一片空白,他怔怔地仰着头,神情呆呆傻傻地望着李牧,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镇定。

看着昏暗朦胧的油灯下李牧离开的背影,仲修远恍惚间总算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人刚刚是故意的。

他就是个小心眼,他记仇,他故意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那些臊话羞他,就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下午与鸿叔、允儿他们笑话了他。

床上,仲修远瞪圆眼,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