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之中逐渐浮起了一抹疑虑，“短信？”

他好像忽而间想到了什么，便快速的按下了手机的解锁键，果然见到屏幕上显示着一大堆电话和短信通知。

他的手指动了动，快速的滑开了屏幕，上下翻动着。

看着她发过来的一条又一条的信息，看着她拨打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电话，他的俊眉不自觉的凝结了起来，微微静默之后，便不禁抬眸看她，“抱歉，我没有想故意不回复你。”

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雪宝说她会一大早便慌张的跑到了他的住所，还面露担忧。

一夜没有接她的电话，也没有回复任何短信，估计是害得她急坏了吧。

昨天从福利院回来后，他便径直去了凤离尘的会所，因为情绪不佳，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车里。

如今想来，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估计很大原因也是联系不上自己，而不禁担心忧虑吧。

莫子依闻言，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好像终于落了地，不自觉的便垂下脑袋，低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的电话，是因为讨厌我了。”

楚君陌微微一怔，继而，薄唇便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我不可能会讨厌你。”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讨厌她的话，他们也不会这般纠缠着三生了。

楚君陌见到她那满是诧异的神情，薄唇不自觉的泛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温柔抬手，将她额前的细长的刘海捋到了耳后。

莫子依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的愧疚之意便不由得愈来愈浓，不禁抿了抿樱唇，低低出声，“对不起。”

楚君陌的动作不禁一顿，黑眸中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莫子依见他没有说话，便又不由得继续出声，“我昨天一时有些着急，没有细想，便胡乱开口，并没有想要伤你的意思。”

楚君陌嗯了一声，缓缓收回了手，“我知道。”

他很明白，那些话不过是她脱口而出的话语，并不是她的本意。

他只是有些难过，如果他和她一样是人类的话，那该多好。

如果那样的话，他便可以与她拥有同等的生命，也不会因为誓盟而烦恼不已。

如果他可以与她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知道她的所有事情，陪她去做她所想做的任何事情，那该是多么美好。

只可惜，他并不是人类，也无法变成人类。

从初次的相遇开始，他们的身份和背景便注定截然不同。

无论她转生几世，他也依然无法与她存在于完全同等的位置上。

如果他是人类，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劫难。

楚君陌垂眸看着她，眸中的情绪逐渐浮动，不自觉的缓缓出声，“如果，我是人类就好了。”

莫子依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抬眸看他，见到他眸中的那抹无奈与伤色，心脏不禁骤然一痛，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不，现在的你就很好。”

楚君陌的眸色一动，见到她的清眸一片认真之色，便不由得勾了勾薄唇，泛着微微的笑意，“如果我是人类，也许会可以给你更加安宁平静的生活。”

莫子依的心口隐隐作痛，勉强的努了努嘴角，朝着他挤出了一抹笑意，“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人类，现在的生活也很平静，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她不自觉的向他靠近，缓缓伸手抚上了他的俊脸，故意调笑道，“况且，哪里会有你这么好看的人类？”

楚君陌的神色微动，黑眸之中逐渐浮起了一抹柔色，薄唇也不禁微微勾起，“外貌不过只是皮囊而已，也有很多人类相貌不凡。”

莫子依笑了笑，“嗯，但是，我只喜欢你的这般模样。”

她的素手轻柔的抚着他的面颊，缓缓正色道，“如果你是人类的话，我们当初也不会相遇了，自然也无法在这个世界重逢了。佛说，世上有因便有果。所以，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也很享受着现在的一切。”

楚君陌微微一怔，眸中似乎微微的滑过了一丝讶异。

他怎么会忘了，他们当初相遇的场景？

如果他是人类的话，或许，他便不会从那里经过，自然也就不会恰巧救下她，后面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如果这样的话，可能，他们两人会变成两条从不相交的平行线，在自己的人生路上独自行走着，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点。

他已经无法想象，他的人生之中没有她参与的场景。

如果是那样，必定会是一种让人窒息无比的寂寞。

楚君陌看着她那清澈的瞳孔，不自觉的缓缓抬手，将她的素手慢慢握于掌心，薄唇逐渐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莫子依见到他的神情缓解，心中的痛意也便跟着舒缓了下来，想了想后，便再次开口道，“关于乔若羽的事情，我只是不习惯欠下别人的人情。他救了我，我只是回报他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决定了要向他好好道歉，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将该解释的事情全部都解释清楚。

提起了乔若羽，楚君陌的俊眉便不禁微皱，黑眸也悄然眯起，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昨天一直和他在一起？”

莫子依见到他的神色似乎突然变化了许多，便不禁连忙出声，“没有，我开车送他去了医院后，便通知了他的秘书，然后就回去了。”

楚君陌的俊眉稍稍舒缓下来，只是薄唇却淡淡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