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泽被抓来这段时间，贺幽的确没有强迫他做过什么，不过他也知道，他在这不只是因为他是苏家人，还因为他是一个傀儡，一个人质。

眼看就到年下了，辛晴的眼睛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这股东风不见成效，就算万事俱备又有什么用？

顾瑶第一次在辛晴面前发脾气，光听她的声音，辛晴就觉得她阴森恐怖的很。

“你到底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你说过一个月，现在马上就一个月了，她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你是在耍我是不是，最后一个星期，你要是治不好她，你们余家的人全都别想活了。”

余哓看了他一眼，没有因为她的威胁害怕，也没有妥协。

原本他同意跟他联手，是因为他想重新回到暗夜，过于的余家是他父亲说了算，而现在是他当家作主，在外面生活比不上在暗夜安定，而且回到异族，他也能掌控他应有的权势。

不过现在，他几乎想要放弃这个想法了。

余哓整理好药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启泽，“我女儿现在在哪？”

苏启泽是顾熙的人，余哓心里清楚，余娟的失踪跟顾熙脱离不了关系，这一点余哓也清楚。

苏启泽听着这话有点疑惑，“你女儿？”

“对，我女儿余娟。”

闻言，苏启泽垂下眼睫说：“她很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确被你们控制了？”余哓狠狠拧了下眉。

当初他就说不让余娟去当什么军医，她偏不听，现在好了，落到敌人的手里，生死未卜不说，他要怎么相信她很好？

苏启泽知道苏家跟暗夜有关之后，余家的事他也少不了知道些七七八八，他是余娟的父亲，却在帮顾瑶做事，余娟却去了顾熙和关麦旭的身边，到底他们谁是虚情，谁是假意？

“我现在人都在这，怎么控制？你在说话之前还是过过脑子。”

“够了！”顾瑶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她看向余哓，“我让你在一个星期之内治好她的眼睛，你女儿的死活跟我无关，我不想知道，但如果一个星期之内她的眼睛还是这样的话，我保证，你女儿将会在这个年底丧命，我说到做到。”

余哓眼睛一瞪，想说什么，看着顾瑶那张冷漠的脸，他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帮了你这么久，我到底有什么好处？我女儿现在生死未卜，你却反过来威胁我，顾瑶，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如果看不到我女儿，别说是一个星期，就是这辈子她的眼睛也不会复原。”

说着，余哓看了一眼苏启泽，“他不是苏家的人吗，你让他治，我余哓这辈子什么都怕，就不怕威胁，你可以试试看。”

若是换做平时，辛晴倒是愿意看到顾瑶跟她的人反目成仇，但是现在不行，她还需要余哓来做这个障眼法。

“苏先生，你认识余医生的女儿吗？”

辛晴开口，打破了这一屋子的怒气。

苏启泽说：“认识，她是队里的军医，从z市到京都，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这话说的算是清楚，一直在一起，意思是没人强迫她，是她自愿的。

赤鱬的血是苏启泽带进来的，但是想要利用这滴血，还要有余哓的掩护，辛晴这么问十之八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余哓拧了拧眉，他根本不相信余娟是因为自愿所以才突然间失去联系，但是这话听在顾瑶的耳朵里，就成了一种背叛。

她冷哼一声说：“你女儿一直都是站在他们那边的，我看你好像也有些想法，突然给我说找不到人你就撒手不管了，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你……”

顾瑶瞥了他一眼，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既然选择帮我，那么就没有退路可走，想想你的女儿，不想让她死无全尸，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给她治眼睛，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每天进出暗夜了，更别想离开这个房子一步。”

“顾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囚禁我？”

顾瑶嘴角一撩，冷笑，“囚禁？我可没这么说。一个星期之内你治好她的眼睛，往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反之，你要是治不好，就把你的命留在这，我没那闲工夫囚禁一个废人。”

顾瑶走了，余哓却因为自己的骄傲甩手不管辛晴。

房间里就只剩下苏启泽和辛晴两个人，苏启泽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确定他们都走远了，这才把门关了起来。

“伯母。”

辛晴点了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

半晌，辛晴问：“一个星期后是什么日子？”

苏启泽身边所有能跟外面联系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在这浑浑噩噩这么多天，他也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

他说：“应该是过年的那几天吧。”

“过年。”辛晴嘴里喃哝。

“小泽，帮我个忙，帮我劝劝那位余医生，让他继续给我治眼睛。”

闻言，苏启泽微微怔了一下，“伯母，您……”

辛晴笑着点了下头，“我总不能白白辛苦你一趟，却毫无成果不是？她既然想让我的眼睛好，那就随了她，没什么不好的。”

苏启泽没再说什么。

他带来赤鱬的血，为的就是让她的眼睛好起来，现在她终于决定了，他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回来给您治眼睛的。”

——

年底了，年尾的祭祀少不了花钱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