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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 墨十泗

在厨房外的窗户前,静静看着窗纸上的人影,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他肩上没有系斗篷,他也没有注意到他肩上的斗篷何时掉落了又是掉落在何处。

夜风拂着他青丝飞扬时也拂得他空荡荡的衣袖微微晃动着。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窗外,一时间竟是没有要进厨房里去的意思,似乎就算是隔着窗户纸来看着冬暖故朦胧的剪影,他也觉得满足,觉得心安。

“咣当——”就在司季夏看着窗户纸上那忙碌的剪影失神时,厨房里突然响起一声似是硬物掉落在地而砸出的声响,砸得司季夏回过了神,正要抬脚往厨房里走时,只见由门户透落到屋外地上的一片黄光中有黑影一晃,有人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冲出厨房来的冬暖故手上提着两只木桶,眉心紧拧着,这一出门就险些撞到竟不知何时不声不响杵在窗外的司季夏,非但不惊不吓,反是将左手里的木桶二话不说地往他手里塞,像是他的出现很及时,又像是他的出现再自然不过一般,没有让她惊,没有吓到她。

冬暖故将木桶塞给司季夏后,拽住他的右边袖管将他往厨房左侧的方向扯,脚步有些急,边走边道:“傻木头来帮我打水,我快要把白拂的厨房给毁了。”

司季夏方才在窗户外险些被冬暖故撞到时怔住了,再加上冬暖故这二话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地就将他拖来打水,让他被扯到了井边才回过了神,而他这回神,还是因为冬暖故在他脸颊上轻轻扯了扯,催促道:“傻着做什么,快打水。”

“好。”司季夏轻轻一笑,以他仅有的一只手摇动着系在水桶上的长长麻绳,将浮在井水上的木桶装满了水,随后抓上辘轳,将水桶给摇了上来。

待到水桶被摇出井口后,司季夏没有像从前在寂药里每一次从井中打水时用脚踩着辘轳将身子深深弓下才能将装满水的水桶从井中提起,这一次,他只是站在井边紧握着辘轳不放就行。

因为,冬暖故像是抢着一般似的在他欲抬脚时飞快地伸出双手将水桶提住,抢在司季夏之前将水桶提起。

司季夏握在辘轳上的手抓得紧紧的,看着冬暖故纤弱的身子,他很有想要将这些极其简单的事情抢过来独自一人来做的冲动,可当他看着冬暖故眉眼间的浅笑时,他终是没有这么做,只柔声提醒道:“下一桶水阿暖莫提了,我来就好,阿暖现在的身子,不适宜干这样的重活。”

“嗯?”冬暖故将水倒进空木桶后将其放回井里时听得司季夏这么一句,先是不解,而后才恍悟,“好像也是,那我就在旁边等着?”

“嗯,阿暖等着我便行。”司季夏松开握着辘轳上的手,只听辘轳转动而发出的声音噜噜噜响着,随之就是木桶落回井水上而砸出的声响。

冬暖故站在一旁,又一次看到了司季夏将水桶从井中提出来时不得不将身子狠狠压折的模样,她觉得鼻尖有些涩。

“阿暖先回厨房,我把水提回去就好。”将剩下的一只空木桶也装上水后,又听得司季夏温声道。

冬暖故自然知道她就是说“不”,司季夏也不会让她提水,便顺了他的意,空着双手与他转身往厨房走。

而当司季夏看到厨房里的情景时,他觉得冬暖故方才说的她要把白拂的厨房给毁了的话,一点……都不是夸大。

橱柜了锅碗瓢盆被翻得一团乱不说,地上还有摔碎的碗片,地上有摔碎的碗片不说,还撒了满地的面粉,而这面粉不止地上撒着,桌上也撒着,便是灶台上都撒着,这白面粉粘在黑灰的灶台,一斑又一片的,简直就是给灶台披了件诡异的衣裳。

如此便也罢了,偏偏这些面粉上……还黏着慌稠的鸡蛋液,除了桌上那片搓好的面饼好好的以外,这整间厨房,已是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再看冬暖故,方才在厨房外,夜色太浓,司季夏没有瞧清她的模样,这番进到厨房里来,他才瞧清她的模样。

只见她整个人像是在面粉堆里滚了一圈似的,本是浅绿色的衣裳此刻如在披了一层白纱衣似的,全身上下都沾着白面粉,衣裳上是,头发上时,便是脸上都是,就是连那弯弯翘翘的睫毛上,都沾着白面。

司季夏这才跨进厨房的门槛,下意识地想要退出来。

“想着平安该是要睡醒了,给平安做些吃的,我也只会秋桐教我的擀面条,做法我还记得。”冬暖故在放在长凳上的一只铜盆里净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把刀要切那一片擀好面皮,一边解释道,“不过我不会扯面,就只会这般切了,我会尽量切细的。”

司季夏此刻只盯着这满厨房的狼藉看,对于冬暖故的话,未听进多少。

“我烧了一锅热水,平安自己舀来洗脸。”冬暖故小心翼翼地切着面皮,“我暂时双手空不出来伺候你。”

“……”司季夏手上还提着木桶不放,似乎是愣得忘了放,小声的喃喃道,“可不敢要阿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