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哭他，逼到极限的时候苍小钟也会掉眼泪，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忍着，似乎是知道那个宁云根本就不会心疼他。

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这样只是因为伤心而落泪，好像有些高兴，更多的却是难过。

宁云心里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搂住了他，好像是头次觉得心疼了，“是，我后悔了，后悔那么对你。”

苍小钟马上推开了他，低头摇摇头，哽塞道：“宁家的，你知道不可能了。别玩了，我玩不起，我没你想的那么糙，我……我受不了。”

“我知道，小钟，我知道，她……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好商量，你原谅我好吗？”他一哭，宁云就有些慌了，连说话都忘了过去的套路，一下子全乱了。

苍小钟又是一愣，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了，但仍是低着头拒绝道：“人死不能复生，我没法原谅你，如果可以，我还会报仇的，宁云……”

“她……”宁云欲言又止，但想来苍冥的事还是不能说出来，要是苍小钟知道他妈还活着，一定会逼着自己和宁燃死去活来的，到时候他会更为难。

片刻间宁云想好了答案，诚恳地拉着苍小钟的手许诺道：“她确实死于宁燃的手，我也不该没有拦着，是我错了，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离开宁家，跟你天涯海角。”

苍小钟这下真惊呆了，这是宁云能说出来的话吗？这是矜持的宁家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殊不知二十多年前宁燃也说过相同的话，可惜被拒绝了。

苍小钟低着头纠结地看着宁云拉着他的手背，喃喃道：“你让我好为难，你曾经那样对我，还要杀我，我都对你死心了，你又后悔……等我回去了你又会向以前那样，我稍微不听你的就打得我半死……”

宁云给他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不是，小钟，我不想你死，我不舍得杀你……”

被温柔的对待，苍小钟反而眼圈更红了，涩声道：“你记得我当时怎么求你的吗？我好痛好痛，好害怕，我只求你饶我一命，可你根本不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对不起，小钟，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走，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苍小钟继续摇头喃喃道：“你不想我走只是因为再找不到人这么听你话了，你向我回去只是因为没玩够，宁云，你多无情你还不知道。”

“小钟……”

“我不想跟你走，宁云，你赢了，我真的怕了你了。一想起那天你看我的眼神我就从骨子里发冷，你根本没把我当一个人对待啊。”苍小钟说着想抽出手来没有抽动，他又确实害怕宁云，才柔声求道：“你放开我吧，我害怕。”

宁云不但没放开他，反而抱他抱得更紧了，“我……我都会改，你哪里不喜欢我都改好吗？其实我对你，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但我说不出口，是我不好，为了所谓的矜持伤害你，没珍惜你，你给我次机会好吗？我想对你好。”

苍小钟心里像是被撞了一下，柔柔的，甜甜的，又有点酸苦，但还是执拗地拒绝，“不，你放了我吧。”

“我不放，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宁云果断地拒绝了，仍然没有松手。

苍小钟却头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凶过，“胡说八道，没了你我活的很好，你放了我吧，我又不欠你的！”

“那就让我多欠你一点吧，小钟，我来的时候孑然一身，也不会回宁家了，以后我也会保护你，你跟我回家。”

苍小钟再次沉默不语，但他的身体一直没停止因为恐惧的发抖，过了一会才道：“我跟你走，你别找莫大侠麻烦。”

他算是看出来了，宁云这分明是强硬的要带走他，他是真心害怕，一点都不敢惹火宁云。可又不想给莫霄云添麻烦，宁家虽然败落，但因为他莫家和宁家再打起来……

他不想看到这个结局。

反正宁云如果真想弄死他，就依了他吧，他也折腾累了。

“能让我洗洗脸吗？”

宁云这才放开握着他的手腕的手，苍小钟洗去了脸上的泪痕，对着镜子露出一抹伪装出来的笑容，看着还是阳光明媚。

宁云站在他身后半步，眼睛闪了闪，为什么现在才明白？

他喜欢的不止是作为小奴隶的小钟，还有明媚时的他，还有嘴贫爱开玩笑的他，还有笑着时候的他。

但仅是一瞬间苍小钟就收了伪装的笑容，又恢复了生无可恋的绝望，面无表情地出了外堂。宁云心里又是一痛，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他答应只是因为害怕不敢拒绝自己。

“莫大侠，忘情，这些天多谢你们。”苍小钟哈哈一笑，对着莫霄云笑得发自内心，“我欠的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

忘情笑道：“小钟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莫霄云淡淡道：“朋友之间何必还。”

苍小钟感动地拍了拍莫霄云的肩膀保证道：“如果有一天莫大侠遇到危险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拼尽性命也会保护你！”

莫霄云也诚恳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苍小钟又拉过忘情嘱咐了两句，“兄弟，我这就走了，莫大侠心思粗，你还要继续努力啊。”

忘情冲他眨眨眼睛笑道：“我会一直对霄云好。”

苍小钟又嘱咐道：“照顾好他，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

忘情道：“一定会的。”

苍小钟一时间又有些想哭，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