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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主公要臣死 / 南山有台


父皇革了你的职!”

何湛将书搭到脸上:“不用见到殿下的话,臣会感谢皇上。”

宁恪毛毛躁躁得从书案上爬下来,抓起一把沾了墨的毛笔,作坏地要在何湛淡紫色的外袍上画花。

放前世,何湛任他画,现在他会怕这个小霸王?何湛一脚就把他踹开,不轻不重,却刚好踹得宁恪跌在地上。

宁恪没哭,爬起来就要打何湛,何湛挡了几下,开始兜着宁恪跑。宁恪再横,也才只有十一岁,被何湛兜着跑了几圈,便累得气喘吁吁。

见连何湛的衣角都抓不到,宁恪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将守在门外的护卫喊进来,说:“给本殿下抓住他!谁能抓住他,本殿下重重有赏!”

护卫面面相觑,他们有再大胆,也没有跟国公爷动手的胆。

何湛挽了挽袖子,眼都没抬:“你们退下吧,关上门。”

护卫战战兢兢地受何湛的令,将门关上就跑了。

“你干什么!你大胆!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狗奴才!”

“殿下,按辈分你都该叫臣一声叔。”

“你敢!你敢!”

紧接着,堂内传来宁恪的嚎叫声。

护卫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数十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鼎资堂里渐渐没了动静。

宁左离开景仁宫后就到鼎资堂来。听说何湛早早来宫中给四皇子授课,宁左头都大了。宁恪是什么样的,宁左心里清楚得很。

皇后因生双生子时伤了身体,不能再怀孩子。景昭帝等了很多年才得这么个小儿子,故对宁恪很是宠爱。淑妃是妾,虽因美丽的容貌而备受宠幸,但她知道色衰爱驰的道理,将后半生都托付在这个儿子身上,对其溺爱有加,将宁恪惯得无法无天。

从前在清平王府的时候,宁恪就搞得内宅鸡犬不宁,进了宫后更是变本加厉。

宁左来时,见堂门紧闭,左右侍卫惊颤着行礼,宁左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宁左踹门进去:“三叔!”

何湛应了声。宁左循声望去,只见宁恪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上抄书,长长的眼睫湿润,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见宁左来,宁恪的脸憋得更红。

何湛扔掉手中的鞭条,对宁恪说:“殿下,臣要等的人来了,就不陪您玩了。您随便。”他弯身将绑住宁恪脚踝的绳索解开,绳索的另一端就系在柱子上。

何湛冲他凉凉一笑,阴恻恻地说:“明天见。”

宁恪差点将笔握断。

何湛跟宁左弯身行礼,同他一起走出鼎资堂。

宁左说:“叔,你不用管他的。四弟被淑妃娘娘惯坏了,回头我去禀报父皇,让你不用来鼎资堂了。”

这些话,被宁恪一字不差的听到耳朵里。他将手中的毛笔硬生生掰断,狠狠地扔到地上,云面的锦靴来回碾踩。这样阴狠的神情,任谁都不会想到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

何湛与他并肩走出一小段路:“不必殿下为此费心。”

宁左问:“你是怎么制住他的?之前好几个少傅都被气跑了,天天往父皇那儿告状。”

何湛淡淡地回答:“打一顿就好了。”他以前捣蛋的时候也挨打,知道疼了就老实几天,不疼了就继续闹腾。

“…看来从前叔对我们真好,至少从没挨过打。”宁左说出来有了些揶揄的味道。

何湛不再跟他轱辘四皇子的事,没什么意思。

何湛很多事看不明白,很多事也看明白了。他一直以为宁恪能野成这样都是景昭帝惯得,后来想想,景昭帝这么一个人,若真对宁恪偏爱有加,不会把他养成这样。

再走出几步,何湛低声问他:“殿下来找臣,可是有要事么?”

宁左颇为苦恼:“今儿又在御书房受了训。因为之前知道父皇要考我新政的事,提前已经请教过几位大学士,没想到今日回答,父皇还是不满意。”

“爱之深,责之切。”何湛,“皇上训斥你时,一定有提出他不满意的地方,殿下还能记起什么关窍么?”

宁左顺着他的话回想一番,不甚明了地捉住点儿话头,但一时又理不太清楚,搅成一团,让他心中更乱。宁左有些气短:“还不如考我骑射来得痛快。”

何湛笑了声:“别着急,殿下同臣说说,兴许就理通了。”

宁左听他一言,浮躁的心渐渐静下来,领何湛在御花园走着,将景昭帝的话都同他细细讲来。

两人最后停在一方水亭当中。何湛一边同他下棋,一边听他诉苦闷和难题,时不时点拨几句,听得宁左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宁右今天才听说何湛被封太师的消息,想着上次同宁左和何湛玩牌九没玩尽兴,今日正好能凑到一起去,故忙完府中的事就来宫中寻他们。

宁右来宫中必得先去皇上面前请安,他在御书房等见景昭帝,等景昭帝同群臣商议过政事,他才得以进去。

“儿臣见过父皇。”

景昭帝有些疲倦,轻轻揉着眉心,看见宁右来,说:“这几天都不见你来宫中请安。今天来所为何事?”

“儿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应允。”

“你说说。”

“儿臣听说父皇将三叔封为太师,父皇能不能允儿臣也来作旁听?”

景昭帝眉心皱得更深:“你若想学,朕可以另派大学士教你。”

“父皇,儿臣只是…”

“你自小就懂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