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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缄默绅士的法则 / 唇亡齿寒0


习人类的说话方式。

“你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没发生,”黑衣人轻柔低语,“你谁也没见到。”

手指从年轻学徒的嘴唇上滑了下去。

朱利亚诺倒抽一口冷气,“蹭”地跳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在搜索费尔南多的书房,怎么突然之间就坐到了地上?他一摸胸口,还好,账本还藏在衣服里。他睡着了吗?……开什么玩笑!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可能打瞌睡?但要如何解释他记忆中莫名其妙的空白?好像有人将几分钟时间硬从他的大脑中抹去了,任凭他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莫非书是他那个装满mí_yào的小瓶子漏了,反害了他自己?他检查了瓶子,发现它严丝合缝,断无泄漏的可能。那就怪了。到底是什么害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如果时间允许,他真想留下来查个水落石出。可他必须尽快赶回舞会。他只好暂时搁置谜团,原路折返。兴许恩佐知道什么。

他爬回空中花园,悄悄下到三楼,找到那个被他迷晕的男人。对方仍旧呼呼大睡,既没有醒来,也没有被发现。朱利亚诺调换了两人的衣服,匆匆下楼。衣服沾染了浓重的酒气,幸好舞会上美酒供应不断,或许能盖过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有人问起,他大可以找个理由蒙混过关。

偏厅中正在表演的是他们之前的那位女歌手。等她演唱结束就轮到“霜之诗”了。朱利亚诺回来得正好。他在偏厅一角发现了恩佐他们——安托万正带着他的三个同伴,手舞足蹈地同“霜之诗”的两名成员说着什么。恩佐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这无形中鼓励安托万继续下去。

朱利亚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加入他们。安托万发现了他,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到圈子中央,隆重地介绍给他的新朋友们:来自阿刻敦的女学者康斯坦齐娅,即扬尼斯的妹妹,以及赞诺底亚海军的苏维塔将军。康斯坦齐娅的老师原本也在场,可惜刚才她身体不适,去客房休息了。

朱利亚诺强颜欢笑,脸都要僵了。换作别的时间地点,他肯定会同他们相谈甚欢,但现在真的不是谈笑风生的时候。

只有在听到“赫安·苏维塔”的名字时,朱利亚诺才稍稍变了脸色。他记起了曾经遭遇的那两名缄默者。他们不是打算在假面舞会上刺杀苏维塔将军吗?他们是否也戴着面具,隐藏身份,潜伏于周围,寻找合适的时机以取走将军的性命?

他看了看恩佐,刺客冲他摇摇头。这事不归他们管。他们和那两名缄默者达成了协议,互不干涉对方的任务。即使知道苏维塔命在旦夕,他也不能出手干预。说实话,他不希望苏维塔这样的英雄惨死刺客之手,但假如武艺超群的将军反而击败刺客,那就意味着刺客的末日——朱利亚诺也不愿眼睁睁看他的“兄弟们”走向末路。不论刺杀成功与否,结果都不是他想得到的,但他无能为力。两种结局一定有一个会发生。这便是身为缄默者的无奈。

安托万用手肘撞了撞朱利亚诺的胸口,打断他的沉思:“你去厕所怎么去了那么久?”他用力嗅了嗅,“还一身酒气!你偷偷跑去喝酒啦?”

“没有,我一滴没喝,全是洒上去的。”这并不算说谎。酒是他自己洒上去的。安托万理所当然误会成了别人。

舞台上的女歌者一曲唱毕,掌声响起。雷希适时地结束了他们友好的话题。“该轮到我们上场了。失陪。”

三名乐团成员告别安托万及其友人,登上舞台。

“霜之诗”的第二首歌曲名为《蔷薇的末裔》,讲述是乃是一群古代部族遗民的凄美传说,听众无不为动人的旋律与哀婉的歌词而落泪。

一曲终了,雷鸣般的掌声席卷全场,甚至惊动了大宴会厅中的人们。不少宾客连舞都不跳了,特意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康斯坦齐娅拭去眼角的泪珠,低声对安托万说:“倘若为今晚所有的艺人打分评比,‘霜之诗’一定能夺得冠军。”

“我也这么觉得!”安托万激动得热泪盈眶,拼命鼓掌,手都拍疼了。

苏维塔将军赞许地颔首。

三个人谁都没注意到,有一对衣着华丽的宾客跟随人潮一并涌进偏厅,浮夸的面具后面闪烁着充满杀意的眼睛。

第二场表演结束后,朱利亚诺借口换衣服,再度离开偏厅。恩佐和雷希被热情疯狂的观众缠住了。他们负责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让朱利亚诺得以脱身。

这次他的目标是三楼费尔南多的卧室。根据他的记忆,仆人居住的房间就位于卧室下方,有一道楼梯连通三楼,方便主人随时呼唤下仆。路上他遇到一名男仆,大概是在偷懒。他不由分说迷晕了男仆,换上对方的衣服。

一进入仆人生活的区域,朱利亚诺便暗叫不好。这里的景象和他印象中的大为不同。走廊的装潢整个变了,地上还铺了长绒地毯。因方松家肯定更改了宅邸的布置,将仆人房间移到了其他地方,这里则另作他用!

幸好走廊里空无一人。朱利亚诺找到那道楼梯——它还伫立在原位,并未拆除——迅速上到三楼,终于回到他熟悉的地方。三楼的结构无甚改变,费尔南多的卧室也在原处。朱利亚诺撬开房门,溜入卧室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看来费尔南多最近的睡眠质量不怎么好。依照常理,贵族人家主人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