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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旧上海晨曦 / 阑


说罢,柳彦杰将手探进了那条紫红色的纱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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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一章全 ...

第三十一章

又是一个深秋,院子里寂寞的月季还在零星地开着花,爬山虎早已掉落了叶子,红屋再次显出它斑驳的原貌。租界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码头上每天都能看到停泊的外国船只。它们在运送军队士兵与外国民众回国。上周插满了米字旗的码头,这次换成了美国旗在黄浦江上浩浩荡荡地飘扬。

柳晨曦昨天夜里在回被柳彦杰积压在抽屉中的父亲的来信。听说邮路又被日本人封锁了,不知道投出的信能不能送到香港。上海依旧做着不同的抵抗活动。军统借蓝衣社的名号继续在上海搞暗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他们在阻止日本人侵入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排除异己。时至今日,他们的活动已经丝毫不影响日本对上海的侵占,排除异己倒时有收获。早上,上海滩五大报纸不约而同地登载了蓝衣社八个队的花名册,这在紧张的局势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柳晨曦看完了那些化名,放下报纸。

中午,柳彦杰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向伊藤健一道了谢。柳晨曦想,他们或许是在哪家中立的饭店里吃了饭,或许是彦杰送了礼物。柳晨曦没有出面,但伊藤健一仍是找了他。日本人的手法越来越隐秘,他给柳晨曦写了封信,这信通过看诊的病人交到了柳晨曦的手里。

那病人一定是伊藤健一的手下,日本人控制了不少中国人。那人除了一些慢性病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症状,柳晨曦替他开了些药。等人走后,柳晨曦快速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寥寥几句,用的都是汉字:

悉先生平安,得以宽慰。虽战火不断,承诺依旧,望先生保重。

落款用草书张扬地写了个“伊”字。柳晨曦看完信后,立刻把它揉成一团丢进烟缸,划了根洋火柴。

火焰染红了柳晨曦的眼睛。

柳晨曦在紧张中度过了几日。他敏感地觉得身后总有他看不到的眼睛在窥视自己。他好像看到了街角张末根的斯蒂别克,又好像看到了跟踪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有的穿着蓝衣、有的身穿洋装、甚至还有穿日本军服的人。他们总是不经意地走过,用狠毒地眼睛直刺到他的身上钻进肉里。

柳晨曦想把这不安的感受同柳彦杰说,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毫无证据的猜想。柳彦杰最近很忙碌,他似乎在准备什么重要的事。每当柳晨曦遇见他的时候,他总是神秘地避开。

日历被一张一张地撕下。

星期天的黎明,柳晨曦被柳彦杰唤醒。天还没有大亮,床头拉起一盏灯,光色柔和。柳彦杰穿了一套新西装,双手背在身后,笔挺地站在他床前。他面带笑容,语气兴奋,带着一种学生时代才有的激情口吻问道:“柳晨曦先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柳彦杰很少有那么快乐的表情。柳晨曦被他的情绪带动了。他坐起身,仔细地想了想,又抬头去看还来不及更换的万年历,同样有些激动地说:“啊,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的,”柳彦杰从身后捧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请你穿上它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柳晨曦笑着问。

柳彦杰默默地站在他身旁。“去了就知道。”

柳晨曦小心翼翼地解开纸盒上大红色的缎带,一边解一边说:“今天,你很不一样,有点绅士,让我有些不好适应。”

柳彦杰在灯光下,低沉地说:“原来,柳晨曦先生比较喜欢流氓。”

“不,我绝不是喜欢流氓,”柳晨曦连忙否认,他抬头对视柳彦杰的眼睛,“我是喜欢你。”

“真的吗?”柳彦杰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心中的一切重新苏醒,有了倾心的人,有了生命,有了眼泪,有了爱情,也有了你。’”

“普希金的改编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带了流氓味。”柳晨曦哈哈大笑。柳彦杰很少开这种文艺青年似的玩笑。他能感觉到彦杰今日不同寻常的喜悦情绪。

“你喜欢的!”柳彦杰沈声道。

盒子被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了一套白色西服,羊毛的好料,在柔和的光线下散让人感到别样的味道。

柳彦杰凑近说:“我想你穿上它,跟我一起去国际礼拜堂做一次礼拜。”

“做礼拜?”柳晨曦起身向外叫了美娟准备水梳洗,又对柳彦杰说,“回来了那么久,倒真是没有到礼拜堂去过。其实,你有这样的信仰,我真的觉得很好。信仰能给人无穷的精神力量,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

“晨曦,你的信仰是什么?”柳彦杰问。

柳晨曦想了想,转过身说:“从今天起,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简单用过早餐,柳晨曦利索地换上柳彦杰替他准备的衣服。他站在大地镜前,仔细整理了衣领。白色有种天然的神圣感,柳晨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比平时更气质出众了。柳彦杰站在他身后,毫不吝啬地赞美了一句:“和我想象的一样英俊。”

柳晨曦冲镜子中的柳彦杰微笑。

柳彦杰掏出怀表看了时间。“我想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退尽,整条贝当路隐在朦胧飘渺间,路灯微弱的光让身在道路上的人感到进入了虚幻的梦境。柳晨曦和柳彦杰肩并肩走在贝当路上。这是柳晨曦第一次陪柳彦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