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1

(1/2)朔云飞渡(全)(H) / 四下里


喝,令空真脸色微变,却难以反驳,就听北堂戎渡咄咄逼人,猛地一步上前,手臂一振,食指怒指空真,继续喝道:“尔等出家人,向来只说慈悲为怀,可我见你们这些寺院庙宇明明都有田产,尤其那婆罗寺,听说良田甚丰,怎么却不救济穷人,把田地分给一些穷苦得吃不上饭的人,使他们不至于饿死?佛祖当年割肉饲鹰,如今也不要你们的肉,只是一些良田而已,你们就不舍得了,却跟我在这里空谈大义,夸夸其谈!”

北堂戎渡一番言语,字字诛心,霍霍有声,言辞简直如同冰刀霜剑一般,一波一波,无从招架,无从反驳,空真直至听到此处,合什的双手已几不可觉地微微轻颤,然而北堂戎渡毫不放松,冷哼一声,又是一步跨出,气势如虹,步步紧逼:“你为了你那渡化天下人的执念,不惜来掠我上山,使我父子分离,夫妻相远,令我未出世的孩儿不得见他父亲,使我大好青春耗费在你那青灯古佛之中,还说什么慈悲,什么大义?你不是伪君子,真小人是什么?”

说至最后,北堂戎渡声色俱厉,猛地一步迈到了空真面前,食指几乎要捅到了对方的额头上,暴喝道:“你这等不仁不义的‘有道高僧’,也敢和我谈什么天下苍生?你也配?你也敢?你也能?!”

‘咯’地一声闷响,空真的手终于一抖,右掌上挂着的那串佛珠登时化作无数碎片!空真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片黯然,忽然间胸口一滞,以僧袖掩唇,吐了口血,北堂戎渡大袖一挥,冷笑道:“如此,大师若要动手,便请罢,我北堂戎渡接着就是!”说着,走回轿中,命人起轿,青色的暖轿重新抬起,绕过空真,朝远处行去,半晌,轿子已走得远了,身后却并无一人追来,唯见雪地之间,一片茫茫。

一百二十五.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轿子又行了一阵,北堂戎渡坐在轿内,精致的面容上微微现出一丝冷然,手指轻抚着怀里的暖手炉,沉吟不语,这空真和尚来得莫名其妙,自己和他也从来没打过交道,怎么就这么巧,对方就忽然对自己起了‘渡化’的念头?他为什么会恰巧遇见自己,是真正的巧合,还是谁暗中布置,或者,干脆就是有人暗中出面挑唆?再一想到之前种种蛛丝马迹,以及有能力,有手段行此事之人……北堂戎渡心念急转之下,忽然间将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狠狠碾断,眼神中有着不动声色的杀气:“七巧墨门,厉航斋……”他轻声说着,将手中的暖手炉放到一旁,开口朝外吩咐道:“先不去码头了……暗七,你速去云州此处的分舵一趟,让他们传书直至七巧墨门与厉航斋沿途的各路探子,我要知道七巧墨门门主墨元承,以及厉航斋斋主蓝妙璇近日来的行踪动向,丝毫不得有误!”

……

水面上冰寒刺骨,小雪簌簌地落着,偶尔有呼啸的寒风卷过,便带来一阵肃杀的冷意。

一条两层的大船停在水上,漫天洁白中,伴着夜幕,一艘小小的木舟轻巧快捷如离弦之箭,在水上行驶,待远远见到那条大船之后,便停了下来,驾舟的人一身玄袍,脸被衣领上的大团黑狐绒毛挡住些许,腰佩长剑,将小舟远远停下之后,便纵身悄无声息地踏水疾行,趁着夜色,直朝着那条大船而去。

入冬之后,天气极冷,船上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十几个年轻汉子身裹厚袄,手里提着灯笼,在甲板上巡视着,彼此间不时低声交谈一两句。

北堂戎渡无声无息地飞身掠上船尾,没有惊动任何人,飘然走近一层的船舱,前时他早已得了准确的消息,不但知道墨元承与蓝妙璇就在此处,同时连这条船上大概有多少人手也差不多有个谱,心中自是筹划妥当,他看了看天上,只见空中不但没有星星,连月亮也黯淡不堪,并无辉色,若是没有照明之物,四周简直就是黑黢黢的一片,正是月黑风高的杀人好时候。北堂戎渡收回目光,身形始终隐在暗处,见左右无人,便轻轻闪进船内。

北堂戎渡身法诡异至极,径直便飘进打头的一个舱门内,里面几个身着锦袄,腰佩长剑的青年正围着火盆在烤火,低声谈笑,北堂戎渡剑尖及处,几人甚至还来不及出声警示,刚握上剑柄的手,就已软软松了开来,咽喉上缓缓溢出了血,北堂戎渡不着痕迹地杀了这几个人之后,就走了出去,来到下一个房间,他早已打算好,先杀了这些人,否则待会儿打斗起来,这些人他虽不惧,却到底人多势众,缠斗起来,难免碍手碍脚,而甲板上巡视的那些守卫人虽不多,但分布得却很散,若是去杀,根本没法一瞬间全毙,很容易弄出声音来,引起注意,所以干脆先留着他们的性命。

北堂戎渡如法炮制,绝不会给任何人高声喧哗,引人注意的机会,一连杀了近四十人之后,来到一处似乎比较大的舱房前,里面坐着三个年轻女子,皆是颇有几分美貌,衣着素雅,淡妆简约,正盘膝坐着,运功调息。

忽然间,其中一个年纪似乎最大的女子猛地睁开眼来,目光锐利,轻轻‘咦’了一声,旁边两个女子听到声音,亦且睁开双眼,微微奇道:“……师姐,怎么了?”

那女子一对秀眉微微凝了起来,道:“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三人里面最美貌的一个少女笑道:“师姐想必是累了的缘故,不如休息一下罢。”那女子静了一会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