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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说爱你不是放屁(H) / 鼓手K99


这个时候都宁愿被动,生怕对方得到了自己的一切从而失去了骄纵的资本。又或许只是纯粹的懒惰,一旦确认那个人爱著自己这件事没错,并爱得没有少只有多,就急切地安於现状了。简单点说,就像上班族在早上习惯性地看锺,只要时间没到就继续睡,把最好的时间就这麽睡过去了,醒来时往往发现睡过了头,才後悔不已,匆匆往外走。

吻了之後,肖腾却像是从没亲到过一样,眼神透著趣味盎然及梦寐以求,还有那静水深流、越流越狂,越流越热的温柔。本该皮肤红透的华泽元,因为羞涩过度,脸竟是惨白,神色慌乱而无助,不知是些什麽心思让他如此颤抖。刚才两人之间热烈的气氛就像是六月的天气,而男人那紧咬著嘴唇,睫毛簌簌发抖的样子如同突然下的一场雨,动人又单纯,脆弱也美好,是一种不同於寻常伴侣间的刹那真挚、瞬间永恒。

揉了揉他的发丝,肖腾说:“我们回去吧。”

固执地将上半身赖在他怀里,华泽元微微吐息:“不。”

肖腾望了望窗外,声音淡淡的,而温柔始终都在那不曾退去:“天晚了,会冷,你最好早点休息。”

“不。”那人还是拒绝,像是认真的又仿佛在淘气,只听他说:“我想晚点睡。闭上眼就看不见你了,我不想那样子。”

肖腾有些失笑地微微扬起脸,看著车顶的眼弯成了月牙儿:“我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不够。”华泽元蹭过来,那架势仿佛恨不得化作猛虎将他压住变作蟒蛇把他纠缠:“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

抬起身,握住男人的後颈,肖腾很是撕心裂肺地偏头含住了他情话绵绵的嘴唇,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华泽元只能是属於他的华泽元:“什麽时候,你也学会了甜言蜜语?”

重重地咬了他一下,男人又後悔地将那细小的创口煽情地舔了舔,耳根上的微红趁对方尚未发现悄悄躲进头发里面:“抱紧我,我想躺会。”

“困了?”肖腾问。

“没。”虽然这麽回答,华泽元已经明显提不起精神,怀孕之後总是奢睡,何况激情的余韵还未散去、又有期待灌进来的这一刻是这麽安宁且唯美,他只想沈溺得像再也醒不过来一样的醉。

肖腾搂著他,心情是那样复杂,明明爱人就在怀中,明明他们让自己一无所有後再接纳对方成为全部,决定从此以後,就像现在简单地相处,看著对方就能乐不可支、彼此说上一句就仿佛抵达了幸福的源头,但还是不放心那拥有未来的感觉。

“华泽元……”抚摸他的头,肖腾失神地看著他西装上的褶皱,开启的嘴唇好似只会呼唤那人的名字,他一点都不惊讶这可怕的惯性,只脉脉含情,相信他会察觉到会愉悦到的脉脉含情。

以为男人睡著了,肖腾缓缓低下头,眼神温柔得一丝不苟,看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他的嘴唇,这熟悉的一切因为被自己如此留恋反而变得微微的陌生,皮肤上淡淡的光泽和细小的毛孔、男人身上的每一寸都那麽可爱那麽吸引人。

想把眼中的那张脸再放大一些,不料那人轻轻动了动,眉毛舒展开紧接著‘嗯’了一声。半边脸好似有抹红粘在上面,不知是睡出来的印子还是被他暧昧出来的证据。

“华泽元……”头比先前垂得更低,不知为何,美好的近距却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晦涩:“我爱你……”

华泽元抓住他的手,却没睁眼,只轻轻点了点头。

肖腾撑起上半身,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定定地坐在那,垂著的目光沈重了一会,又飘渺起来:“我爱你……我爱你……”

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几乎稳不住自己早就激动战栗的身体,男人这麽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把这三个字说给他听,是因为爱到发狂的心情所驱使还是他本身都没意识到的别有用意?

华泽元照常把要不要回应对方的犹豫的心情压了下去,只贴著对方听他那声声仿佛永不停歇的告白和宣誓,有时候听上去是第一次坦白的坚定和热烈,有时却似最後一次说出来的凄厉和不舍。他越听越不安,越听越心烦,终於一把掐住肖腾的腰,很是懊恼又很是喜悦:“我知道了,白痴!”

男人一下子就安静了。安静了很久很久。当他感觉不对转头,看见半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姿势疲惫,在夕阳的残照下只有个模糊的阴影。

“我们去看那座才修好的大桥。”华泽元说著,加快车速掠过一缕又一缕扑来的光束。

就像坐地铁的感觉,重复出现又似未变过的景色持续著持续著,耳边只有忽近忽远忽大忽小的单调噪声,往往那个时候会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时光倒流,等驶过这条隧道就能回到童年最无忧无虑最浪漫天真的时候。

以为没有尽头,但还是走完了这一程。以为能够结束,却可恨地有始无终。爱情就是如此,人生便是这样,不管怎麽防备仍是有意外发生。过去的不见得过去了,将来的事或许早就诠释为记忆。只是我们总爱疏忽大意,沈迷於貌似无辜实则罪该万死的角色里。

下了车,他们往前走。

这座桥很长,在浩浩荡荡、广阔无边的海上。

越过栏杆,就能看见那蓝得仿若在灼烧的海洋。它就像一个躺著的蓝色大瀑布,不知疲惫地汹涌著,时不时地咆哮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