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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城故事 / 笑无欺


蓝江醒来以后,是这样想的。

又是一个周末,昨天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临,整个世界变成了纯净的白色。

明天轮休的杜阳春如约到蓝江家喝酒,还给沈肉肉带了一盒包装精美的饼干当礼物,蓝江本来是很高兴的,但是一看到杜阳春的精神状态,他开始担心了。

杜阳春顶着黑眼圈儿解释道:“我正打算搬家呢。”

其实蓝江同样等着黑眼圈儿:“真巧,我也是。”

杜阳春琢磨着要搬家,是因为他租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而他房东打算把房子腾出来给自己回国的小女儿住,不能再续租给杜阳春了。而蓝江要搬家的原因是他终于攒够了钱在市中心买套二手房,再也不用忍受这个小区夏热冬冷,动不动就停水停电了。

而这俩人都是犹豫不决的性子,他们都没决定要要具体搬到哪里去。在做出搬家这个决定后,他们整宿没睡再翻看d市的地图和卖房广告,最终也没个结果。

蓝江问:“你想搬到哪里住?”

“随便哪里都行,不过最好能离我单位近一点。”杜阳春问,“你呢?”

蓝江说:“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离你近一点儿就行。”

☆、因果线

现在天亮的晚了,黑的早了,蓝江以天黑路滑有危险为由请杜阳春今晚住下。

蓝江说:“不如咱们一块儿找个房子吧,以你的标准来,我还可以快一点做决定。”

“我倒是没问题,但是……”但是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儿找房子,听起来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一样,感觉怪怪的。

沈肉肉说:“不管搬到哪里我都没意见,所以不用考虑我。”反正他只要里王笑书远一点就可以了,这个小要求他都没说。

“我就是想说……我已经攒够钱买房子了,而且也定好在哪里了,三代户呢。所以,要不你也搬过来住吧?”

在听明白蓝江究竟在说啥之后,杜阳春沉默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居邀请?

杜阳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可咱们么有什么非要住在一块儿的特殊关系吧?”

蓝江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没有关系创造关系才是真关系嘛。”

杜阳春:“……”

沈肉肉助攻:“杜叔叔,你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人过,就不感觉寂寞吗?好吧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可是我也找不出什么好词了,因为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呀。你看我舅舅人多好啊,你们在一块,知根知底儿的,也能方心呐。”

杜阳春:“可是我不放心怎么办?”

沈肉肉问:“为什么呀?”

“这个……”杜阳春语塞,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儿,可为什么这个人长大以后总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陌生的就好像我从来没好好唠过嗑一样,根本就完全不了解对方。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好像是一个用常理都无法解释的问题。

于是长大以后这两个人就很少再联系对方了,尤其是在蓝江跟杨如柳名义上结婚以后,杜阳春直接换了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要不是沈肉肉,蓝江都不可能再找到他。

瞧瞧他们在重逢之后吧,一块儿吃东西,看电影,就好像之前根本没分开过一样,表现的那么自然,但是越自然的表象就越能证明不自然的内在存在。杜阳春躲了好几年,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去直视自己内心的这一回。

杜阳春说的实话:“蓝江 ,你不觉得最近怎么来往的太密切了吗?”

蓝江很惊讶:“这有什么,小时候怎么不天天在一块吗?”

杜阳春:“可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这一句话把蓝江噎住了。

他还不知道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吗,但是杜阳春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件事儿?蓝江不是心思细腻的人,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能听出来这句话不对劲儿的。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肉肉直叹气:“你们俩谁先说句话呗?”

杜阳春回归神儿来,干笑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忽然想起来明天我们单位有点事儿我得早点去,就先回家了,下回见吧。”

蓝江看着杜阳春走的时候顺手带上的门,喃喃道:“这谎话也太假了吧……”

肉肉拉了拉蓝江的一角:“舅舅,我去送一下杜叔叔。”

“天快黑了,还是我去吧。”

“算了,这时候你要去了,杜叔叔又要搬家了。”

蓝江:“……”所以,他的眼力见儿还不如一个孩子?

蓝江站在窗户边,看到肉肉追上了杜阳春,两个人还谈了好一会儿。他一咬牙,决定还是追过去吧,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干看着自己再一次失去杜阳春的消息。

他刚开门,就看大王笑书站在门口,朝他傻乐:“蓝叔叔,我在对门儿都听到了,杜叔叔原本是打算在你家过夜的,但是这忽然就走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你是不是还在想,只要自己追了上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蓝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眼前的小孩居然一直监听自己这屋的状况,而是因为笑书他说对了自己的心事:“你怎么知道?”

“因为肉肉了解你,而我了解肉肉,猜也猜得出来。”

“……”

“蓝叔叔,你这样是不行的。”王笑书笑着说,“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