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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天杀的恶趣味 / 第四苏


空气中散发的冷气一丝一丝缠绕上两人的身体,似乎裹成一只蛹,冰天雪地并未影响蛹内激烈交缠的两人,反而使他们拥抱得更紧,更紧,如同一体。

陈冬化清醒时,天已经暗下去了,睁开眼,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觉得温暖,原来是被宋是镜严实的抱在了怀里,稍稍动了动,发觉身上似乎有些令人不适的酸软,奇怪的皱起眉,关于之前的事情,大概还有点儿印象,他只当是自己喝醉了酒,睡得过久以至于身体僵硬醒之后才逐渐恢复的酸软。不过……意识模糊之前闻到的那股异香,他吸了吸鼻子,幽香浮动,令人迷醉,似是从宋是镜身上散发出来的。

抬眼,宋是镜埋着头,黑暗里那双乌亮的眸子正柔柔的看着他。

“醒了?”替他拢紧裘衣,“冷吗?”

陈冬化摇摇头,坐起身来,凑过去仔细闻了闻,“你身上没有戴什么东西吧,怎么这么香?”

宋是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带了,我一直带着你啊。”

陈冬化习惯了他的不正经,不去理会他这句话,伸手摸向他的头发,仔细查看起来。

那头发似乎变得有些怪异,不似往常粗硬,而是如女子之发一般,柔顺细腻得不可思议,发色竟比夜还黑上几分,异象非常。

陈冬化沉默的坐回去,心中已然明了。

青丝香骨,毒发了。

三年之期,已过了三分之一,图,才找到一块。

陈冬化呵了口气,搓搓手,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是镜。

之前想到的那些,让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然而上天弄人,那人已经命不久矣。

他睁着眼,茫然的看着夜色,心里突然难过起来。

然而难过了不过片刻,他猛然想起他此次行程的目的,将心底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捏紧拳头,振作起来,转过身,眼神坚定道:“走吧!”

宋是镜了然的笑了笑,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树枝,拉过陈冬化的手,便开始在黑夜中继续前进。

越往上,寒气并不如先前的那样重,反而有隐隐消退的迹象。陈冬化疑惑为什么之前几人会因寒气纷纷上不去,而徒步上来,除了开始冷得不像话,往上却并未感受到噬骨的冷意,宋是镜摇头,也表示不理解,只不过两人却都因这个而暗喜不已。

走走停停,磕磕绊绊,又是一天。离藏龙山山顶还有不到四分之三的路程,陈冬化大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为即将取得的暂时胜利而自喜,孰料,狂风忽作,雪被刮得飞起来,两人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宋是镜当机立断抱着陈冬化趴下,等风过去。风停之后,再起来时,两人差点成了雪人。掸去身上的雪,陈冬化刚张口想说继续却突然一个旋风过来,一下着力不稳的被吹倒,抱着双双滚了下去。

雪山势抖,宋是镜抱紧陈冬化的腰,将他护在自己怀里,尽管腹内痛如刀绞,却仍旧一声不吭任由山雪打击着他,生怕陈冬化受到一丝伤害。

一阵翻江倒海,陈冬化黑着脸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老了 有钱了我就能永远保存自己写过的东西了

第29章 线索

天气晴好,阳光普照,家里米粮快要见底,葛大揣好银子,关好门,架着牛车出门,去镇上买粮食回来。

葛大今年十五,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共两人,他和妹妹葛小。葛爹葛娘几年前离世,留下一笔财富,他就一个人拉扯着葛小,好在家里不会穷,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苦,不过葛爹葛娘曾经吩咐过,做人不能贪心,凡是有度,本分做人,脚踏实地过活才是正理,他一直铭记在心,因此,他并没有守着爹娘留下的财富坐吃山空,而是自己买了几块地,种草药以谋生活。那个地方,他向来少去。

葛小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学堂,要到中午才回来,正好够他从镇上一个来回。他挥动着手里的鞭子,牛车鼓鼓作响,他还要赶在妹妹放学前做好饭呢。

经过藏龙山,葛大心怀感激的朝那座神圣巍峨的雪山作了个揖,半途,大牛哞的一声停下来,鼻子朝地上嗅拱。

葛大慌忙下车一看,原来是两个着狐皮衣的年轻公子晕倒在了路上。

犹豫片刻,葛大边念着行善积德,边将两人拖上了牛车,调转车头,扬起鞭子,回了家去。

收拾了床铺,将两人放上去,脱了两人湿重的衣裳,打来热水将两人身上擦洗干净,又捣了草药敷好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替两人换上干净衣服,葛大方停下来休息。

他仔细打量着昏迷的两人,见两人面貌俊雅器宇不凡,换下来的衣裳是他只远远见过的绸缎庄子里的上等料,身上更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便知两人是很体面的人家出来的公子哥。

快正午了,葛大想起快从学堂回来的妹妹,忙收拾了锅灶,生火洗菜开始做饭。

锅碗瓢盆相互交叉碰撞,饭刚好,葛小铃铛般清脆的笑声传进屋子,“大大,我回来啦!”接着是叽里呱啦了一大串,开启了她的魔音攻式:“大大今天夫子教了一首新诗你要不要听?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大大你听过没有?我念给你听——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

“听过听过,小小,快洗手吃饭了!”葛大连忙打断她,天知道葛小只要一念诗就必定要叨上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