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去了师范专科，再不济，小墨毕业，也能去他爸爸学校代课啊！”

嗯，那个年代，偏远小城，求的就是一份稳定。程顼也觉得熊爸爸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看熊墨上课时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样子，他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做个教师。

“其实当时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的，那一年大学开始扩招出了一个三表本科的项目，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我们都不知道在那读了四年，学历会不会被国家承认。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一年学费就一万二。专科一年学费也才两千五。我们实在无法负担那高昂的学费。”

熊妈妈叹起气来，程顼也跟着感伤起来，无论几表志愿填报，出来好歹都是本科啊！哪能是一个普通专科所比。

“小墨这一代人，似乎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上小学时，上大学不要钱，上大学时学费高的很，小学却不收钱了。就他们那一届，光他们学英语的他们学校就招收了八百八十人，而他们整个生物系，学生和教职员工全算上也才四十七个人……”

哎呦，这毕业得面临多大的就业压力啊！程顼唏嘘不已。

“小墨大二那年，他爸爸心肌梗塞突然走了，从发病到离世就短短五个小时。熊墨从学校赶回来，都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早知道熊墨没有父亲，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情景，而看熊妈妈却仍然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着自己的亲身经历，语气虽是平淡，但是设身处地的去体会，当时他们母子所承受的苦楚，怎会少了。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丧事过了，我领着小墨找到了曾经和他爸爸关系很好的同学，当时的副县长，我抹着眼泪说了我们的难处，希望他给个承诺，能在小墨毕业找工作时帮助一把。”

说到这，熊妈妈竟然笑了，接着说道“那小子平淡的说，那咋办啊，毕业后考公务员吧。”

人走茶凉，世态炎凉，现在这个社会啊！这还是熊爸爸上学时的好兄弟呢！程顼很是气愤！

“自那之后小墨那上学没管我再要过一分钱，自己勤工俭学，就那样直到毕业。毕业后小墨没有在外面找工作，回来我身边找工作，他最多时同时做三份兼职，他给小饭桌学生带过孩子，做过保健品销售，私人学校代过课，自己在家招过学生，甚至还去给一个脑梗后遗症半身不遂的人做过复健辅助，那老头起身，他得扶着，咳痰他得接着，去厕所，他得还得在一边扶着……”

天啊！熊墨这家伙，这活都能干？

“每年小墨大小的招募考试平均都参加两次，那一年他公务员考试进了面试，结果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小墨逐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我也焦急，他爸爸走了，我怎么的也得让小墨娶妻生子啊！后来领过介绍，认识了淘淘妈妈，然后他们结婚了，我也算是放下了心里重担。”

这些通过熊墨都应该想得到，可是程顼都从未想过，他陷入了深深自责。

“小墨考上了劳动保障协理员，在那里工作时找人给我办了退休手续，我一辈子没上过班，到老，也算借上了儿子的光，领了退休金。”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墨刚结婚那年，县公安局招助理员，工资比劳动那边高100，问我考吗？我说考呗，结果考了个第一，问我去吗？我说考第一还不去，你不傻嘛，就去了，想想可乐，小墨小时候有次他爸爸问他长大想做什么，他说当警察，他爸爸把他给骂了，说警察是什么啊！那不是狗嘛！却没想到，在他过世之后，自己的儿子也混入了他口中狗的队伍，还不是个正式的！”熊妈妈虽然是笑着说的，程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熊妈妈那笑容是对儿子生活状况无声的控诉！

“好景不长，淘淘妈妈车祸，扔下了小淘淘，那段日子，看小墨迅速的瘦下来，他以前一百六十斤，没半个月就瘦到了一百三十斤。一把一把掉头发，我怎能不心疼！当时我把小和尚挡在门外，不让他进门祭拜淘淘妈妈的灵位。其实我也知道，这不能怪他，完全是小墨要固执的帮他查案所致，但是他又有错吗？他没错，他是个好孩子，小和尚也是，你们都是好孩子。”

是啊！这事姬浩天心里深深自责，其实又能怪他吗？这事又能怪熊墨吗？

“小墨心里有苦他不说出来，其实我又怎会不知道呢，他拒绝了小和尚的帮助，和我也不提他。警队呆不下去了，又他又开始了同时好几份工的日子，可我怎舍得让他再这样奔波下去？那天晚上小墨喝多了，迷糊起来报公务员，我是知道的，我趁他不注意，翻他电话，找到小和尚的电话。第二天给他打了电话，我就说了一句，‘小墨又报公务员了，但是他被生活所累，考的一年不如一年，你看该怎么办？’他坚定的回我一句，‘阿姨，放心，交给我了，这事，我也不会让熊哥知道！’我就挂了电话。”

程顼惊讶了，原来熊墨考上公务员完全是姬浩天暗地运作的！

“后来也证明小墨没有交错人，我也不知道小和尚动用了什么手段，花了多少钱，小墨面试结束，居然通过了，事后我找人查了他们面试时的成绩，其实大咧咧的小墨没有发现，有三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参加面试，而那三个人还竟是分数最高的三个人！”

程顼恶寒了一下，他甚至不敢想姬浩天当时是怎样威逼利诱的，还是干脆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