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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野猫不从 / 栏良

手里的汗,写完一段去坐到钢琴凳上弹出一串漂亮的音符。有时于岷高兴了也会给他唱,什么都有,情歌,摇滚,乡村小调。

你唱什么都好听,商远听完了特别讷地不会评价,于岷问他,他涨红脸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于岷笑得把手稿都弄掉在地上。

于岷擦着笑出的眼泪弯腰去捡,那时候他的笑里,再看不出第一次见面抿得死紧的唇间。

如果再有一个整年让他选着活,那个练习室里的时间,商远最不想放过。他这么想,突然手上一顿,碰了碰脸颊。

他哭了。

商远瞪大了眼睛皱眉看手指碰上的陌生的液体,它安静而冰凉地灼烧他的皮肉和骨头,一寸一寸,施以烈火。

于岷的声音变得很低,很轻柔。

如果那天

许多闷在心里的话

我可以想清楚

想清楚以后的时间很少很少

没有人

等得及我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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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远咳了一声,哭声被抖了出来。

泪水不住地冒,商远把录像暂停,一手胡乱捂着眼睛,喉咙里含糊地发出低低的哭声。

特别轻,特别低,可是不哭真的很难受。

一只手上全是泪,另一只手抓着手机,抓得手掌心直压出生疼的红印子。

他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也不想弄明白那歌词。

一点都不想明白!

两手都捂上脸,手机落到睡袋上,指缝不断地干涸,再重复被打湿,商远的肩膀垂得低,一下一下地抖。

于岷什么时候不笑了,他什么时候出尔反尔地开始飙车,他什么时候开始冲他发脾气,他什么时候抽上了他最讨厌的的香烟。

他都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想管,却也最大限度地由着他,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