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你上次想要的梅花酿。”

花潜影略一愕然，马车已进了镇，转到府邸后院门口。他收了收缰绳，没有接，“我以为你早忘了。”

“怎么会呢，只是酿制花了点时间。”闻夜感觉到了他语气的疏远，又温和地说，“用新落的梅花，还有山顶的雪水酿成的。”

花潜影微微低头，他的头发本来就很长，这下彻底挡住了表情，闷声道：“那么多事，你还都记得？”

闻夜发觉他的语气有些自卑和难过，声音越发温和，生怕激着他，“影，从我醒来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你的话我自然都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敷衍你？”

……原来是因为在他身边照顾他啊。花潜影这才抬起头来挑衅似的痞笑，“那还真是谢谢闻少爷挂念了，我这粗人喝什么都差不多，给了我岂不是糟践了。”

“影。你是怎么了，我从未这么想过你。”闻夜被他这语气堵得皱了皱眉，诚恳道，“我只是觉得你喜欢才给你，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说。”

“我可从没当你是朋友，闻少爷。”花潜影翘唇不冷不热道。他说的是实话，开始是当主子伺候，后来却是……

闻夜眼里的光颤了颤，被他的态度堵得不知所措，但他一向好脾气，仍是耐着性子哄道：“好好好，你别生气。其实知道你没一个人离去我很开心。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他的好脾气再次让花潜影心里说不上滋味来，声音也弱了下来，“我不过是个影卫，你还能真当我是回事不成。”

原来是自卑了，闻夜这下听明白了，真诚地哄慰他，“你不是影子，你也有喜怒哀乐，我知道你的体贴和细心，在那些我沮丧日子也是多亏了你的鼓励我才能坚持下来。即使是影卫，你也理应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花潜影眼神复杂地望着闻夜，后者微笑着把酒葫芦放到他手里，“这是我亲手酿给你的，你说我有没有把你当回事？”

花潜影深深一叹，单手弹开封口，邪笑一下，“好，好，闻夜。”

这是你自找的，我放过你一次，不一定有第二第三次了。

话毕抬头饮了一大口，侧目看着他，目光饱含深意，像是要咬人似的，他本来就长得柔美，一头长发飘逸，这样看来更是风姿卓世，美得像要滴出水来似的。就连闻夜也惊得愣了一下神。

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花潜影硬生生按在车门上深吻，含在嘴里的酒尽数下了他的喉咙。闻夜猛地想起他上次发酒疯时的痛吻，慌忙推他，却远不敌花潜影的力气，对上花潜影血红的眼睛，闻夜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花潜影一推车门将他粗暴地按在软榻上，宽敞的马车足够容下好几人，花潜影如水般流溢的双眸已经找不见任何的理智，只想着将这个人燃烧殆尽，据为己有。

“影！”闻夜好不容易才挣出了一点空隙来，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一张口却被塞进了一颗药丸强迫咽下。

“你猜是什么？”花潜影漂亮的眼眸闪着恶意的光芒，似乎只有两个字——破坏。

“你见过的，神仙笑。”

闻夜因为猛烈地撞击和撕扯已经开始冒汗，语气找不到过去的温和了，却也说不上厉声责备，还是和过去训他那样，“影，别胡闹了。”

花潜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闻夜啊闻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幻想着我放过你吗？

你真以为我这么无私，成全你们一次又一次？！

坠入人间的仙人怎么留下他？

——夺了他的羽衣，让他一同染了污泥不就好了！

可怜？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多少个日日夜夜，谁又可怜过我？

如今连唯一的光也要离开我吗？我不许！

花潜影最后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番外：一响贪欢乱红尘

——闻夜：惊艳的时光，温柔的岁月，只为圆那千古月明神仙笑，一枚忘本性，花潜影曾开玩笑地给夏眉眉吃过，效果自然是非常明显的。

没多久闻夜的脸就开始发红，眼神迷离，发出的声音却是，“影，别闹了。”

那语气依旧是相对着一个胡闹的孩子，闻夜一直是这样对他。花潜影颤抖的手伸向了他的衣襟，神仙笑没有解药，至少他手上没有。

闻夜虽然说不上是宁死不屈的铁齿，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则，这种时候他仍是咬着牙没发出一声呻吟来，丝毫不愿折了自己的尊严。

暮色中的马车里，吧嗒吧嗒地落泪的却是花潜影。

“闻夜，闻夜，我求你，我求求你，也看看我吧。”

花潜影的容貌深刻，眉目如同画卷一般好看，如今哭的样子也是梨花带雨的朦胧感。

“我也好痛，我不能为你作诗，我说不出些动人的话。我只有一条贱命为你生为你死，主子不要我了，闻夜，你别嫌弃我……”

“我求你，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我不比他爱的少，我离不开你，求求你闻夜……”

闻夜眼神有些空洞，脑里已被yù_wàng灼得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一串哭声和祈求，像是撕裂心脏般的痛楚。

闻夜本能地伸出手去揽过他漂亮纤细的脖颈，索求似的吻下，花潜影身子猛地一颤，瞳孔放大。

闻夜，我为你生为你死，我求你看看我，求你的光照耀我。

……没有了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