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道：“诶，大成，回神！干啥子呢？人不舒服？”

吴大成挥了挥头，进屋找了瓶酒自顾喝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乱了，要乱了！”

“爸爸，妈妈，我和哥哥回来了！”吴季南蹦跳着跑进来。又一阵里掏来掏去。“看，前天的数学试卷我考了一百分。”

吴大成一见他们回来了，赶紧将酒藏了起来：“哟，不错不错真不错，果然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不错个屁，我年年班级第一，奖状拿到手软也没被夸过。啧，吴季东扭头去房。

“都是哥哥教的好，还有这个，是哥哥专门做给我的哦。”又掏出一捆用皮筋扎得整齐的棒子。那是茅草结的梗，截成长短一样的棒子，用来算术的。

屁，那才不是专门为你做的，只不过是胖子做“枪”多出来的。

洗完澡后，吴季南就赖上了。

“诶，回自己的床上去，你热不热啊！”

“不热。”

“你不热我热，滚。”吴季东踹他，因为木板床有些倾斜，虽然踹得不狠，但吴季南小身子还是顺着木板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像是发现什么好玩似的，他又自己顺着木板咕噜咕噜滚回来到他的

脚边，一副你再踹一下呗。

吴季东黑线，这回踹得用力了点，直接滚到墙上去了，咚地一声。

“哎哟。”

“……”赶紧起身将他捞过来，还以为他会哭出来，结果他摸着撞红的脑袋竟然笑了。

“哥哥，你乍又不高兴了？”

“你乍看出来的？”

“因为哥哥一不高兴，眉毛就会变成毛毛虫。”边说边用小手戳着他的眉毛。“哇，哥哥，你看外面？好多发光的虫子。”他趴在窗口上，眨眼道。

“那叫萤火虫。”

“我们去看吧去看吧。”一边拽着他的手臂一边往外跑。

此时天空如上好的黑色丝绸缀有几颗如宝石般明亮的星星，徐徐微风送来，令人心情愉悦。吴季南激动地追逐着萤火虫：“好漂亮啊。”泛着点点绿光的萤火虫在夜色中游动，三三两两，时高时低，带着神秘、俏皮、飘忽，就好像是提着绿幽幽的灯笼的精灵在引领着迷失方向的路人。

“哥哥，你看你看，它停在我的手上耶。”

“哦，小心点。”他插着口袋晃晃悠悠跟在后面，看着很多萤火虫都飞到他的头上、身上，都快成了移动的大型萤火虫了，而他却不自知笑得傻乎乎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也轻快了许多。

放眼看去，整片绿荧荧的光芒，就像无数个小天灯被人瞬间点亮一样，壮观得很。“想不到这小小的虫子，竟也将天空照亮了，确实很漂亮啦。”

看着那小小身子一会蹿到这边，一会又跳到那边去，结果一个眼神没看住就不见了人影。

“人呢？”四下环视不见，他嘴角一扬。

“唔哇！！”小屁孩猛的从旁边的地方扮着鬼脸冲到他面前，结果吴季东眼珠往上一翻，双手作

了个鬼爪样子反叫了一句。“哇啊啊”。反倒把小屁孩吓哭了。

“唔哇哇。”

没想到把他吓得够呛，一把捞起他，拍着他的后背道：“呸呸呸，不怕不怕！！”

“哥哥，你吓到我了。”

“呵，臭小子，想吓我，你还早一百年呢。”

第二天，胖子一人拿着三个饭盒，反正从那天起，他的一块肉会切成二块，对他妈的理由是，一块不好咬。其实是另一块是分给吴季南吃的，虽说是自愿，但多少还是受吴季东的影响。其实他也不吃亏，那年头肉可金贵了，吴季东经常跟张有财去捞野食，有时候去装野味，有时候去逮鳝鱼或是泥鳅，到了第二天就会有加餐，胖子时不时也能蹭到好吃的。

“季东，饭来了，没看到你弟，这个时间他躲哪去了？”

“不用管他，小孩子玩心重，饿了就会来这了。”拿过饭盒，打开是土豆，他看也没看就往嘴里

塞。眼睛还盯着书本，这书是向老师借来的，故事集，很是吸引他。

“你就吃那个啊？今天又没米饭？要分点给你吗？”胖子吞了下口水，心中还是有一点不舍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吃你自己的，吃还塞不住嘴。”翻着书便不再搭理他。

两人吃完，刘胖子捧着肚子靠在树边昏昏欲睡。吴季东继续看着故事书。

不一会儿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哥哥。”

吴季东抬眼，见小屁孩原本白嫩的脸满是青紫，鼻血还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就知道他是去跟人打

架了：“打赢了吗？”

“唔，他也没落得便宜。”

“过来。”收起书本，招了招手。

小屁孩颠颠的小跑过去，扑腾到他的怀里。“说说理由吧？”

“那个死王小星，说爸爸是胆小鬼，还说哥哥是没妈的孩子，我气不过！！”

人还没板凳高就知道帮自己报不平了，这小鬼！其实老爸的事情，他也听到了。但他并没什么感觉。踹醒旁边的刘胖子。“胖子，去买点药来。”从口袋里掏出钱，这钱还是周末时帮村人割草

时赚的，又用袖子帮他把鼻血擦干净，再用纸揉软了后塞进他的鼻孔里，总算是堵住了血，他这模样显得特别的可怜兮兮，吴季东不禁皱了皱眉。

“啊？怎么小南被人揍了啊？揍得这么惨啊？让你哥去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