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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莫待春深负流光 / 糊涂画画


解药的药力还没有太快挥发,韩晔试着动了下手脚还是麻木的感觉,他看着呼延宛,“你要杀了白轩容?”

呼延宛看着韩晔一笑,“这难道不也是你的愿望?”

“你真以为杀他有那么容易吗?”韩晔正色道,“白轩容武功不弱,而且有暗卫贴身保护,你以为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都是酒囊饭袋吗?那一次跟白轩容动手,若不是他们看出我并非有心伤他,我早被射成马蜂窝了。”

呼延宛不屑地笑笑,“当然,若能全身退自然是最好,但是我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呼延宛眼中透出的决绝令韩晔心头一凛,“只希望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还没能伤到他一根头发。”

呼延宛点头,“中秋夜宴那日是我太过鲁莽,否则荆慕楚不会死。因此,这一次我们要一击必中,所以你必须要靠得白轩容越近越好。”

“白轩容知道我对他无意,贸然接近他只能是此地无银。”韩晔冷静道。

呼延宛沉思一番,觉得韩晔的担忧不无道理,“那总要想办法继续探听情报,我无法接近白轩容,自荆慕楚死后,已经很久消息从宫中传到哥舒了。”

韩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凌步丹你什么时候下的?”

鸟架之上,霹雳忽然扑腾开翅膀,叫嚣着飞起,而后安静地落在了呼延宛的手臂上。霹雳锋利的脚爪稳稳地箍在呼延宛的腕子上,却极有分寸地并未伤到她分毫。韩晔不禁无奈苦笑,这种驯鹰与御马的天赋与能力果真是草原儿女才有的本色,“你的洗澡水里。你背后的伤口未愈,所以药力可以通过伤口渗进你的血液里。”

韩晔试着再次活动了一下四肢,已然恢复了些许力气,想到呼延宛对自己下药,妄图令自己有了佞幸之实,留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就是埋下一颗地雷,随时都要遭受无妄之灾,偏偏她又是相助哥舒洛一的人,让他不愿下手。韩晔此刻方知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终于在白轩容去往皇后寝宫的一晚,韩晔与呼延宛有了计较,决定夜探勤政殿。

☆、第二十七章

韩晔与呼延宛均着了一身黑色劲衣,以黑纱覆面,暗夜中藏在树丛间,倒也看不分明。内宫守卫森严远超韩晔的想象,他不熟识内宫地形,身旁幸而有呼延宛相助,卧底姜国这么久,这曲曲折折的宫禁小路还难不倒她。两人有惊无险地躲过巡逻守卫,韩晔翻窗进了殿内,呼延宛则把守在外。从前荆慕楚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情报,皆是因为他可以佞幸的身份自由出入勤政殿,为白轩容铺纸研磨,韩晔如今却只能学做梁上君子,在勤政殿内翻翻找找,撞撞运气。

他借着月光一连翻看了数本奏折,左不过是些坊间琐事,没有什么重要的讯息,想来,官员与白轩容往来的重要情报都是以密折的形式,而偌大的勤政殿,韩晔也不知道白轩容将密折藏在哪儿。

就在韩晔大肆翻找书架的时候,屋外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呼延宛给他的暗号,示意有人来了。巡视四下无处可藏,只得隐身在了一架屏风之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殿门就被推开的。

“不知陛下这么晚召见臣有何要事?”说话的是南彧漓,韩晔不禁屏息倾听。

南彧漓恭立在堂下,心中也是疑惑。白轩容下旨传召的时候,南彧漓正从不醉不归阁回府,白轩容从未在这个时辰召见自己,南彧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眼见白轩容递了一封密折到自己面前,南彧漓恭谨接过,里面的内容却令他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陛下,这……”

白轩容凝视着他,“你有何看法?”

南彧漓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道:“若情况属实,我们确实要加以防范。”

白轩容在主位上坐下,“如何防范?”

“臣以为,浔夜城为前哨战,应在那儿加派兵力,同时在白鹭城和旗安城也要多加勘察。”南彧漓正色道。

屏风后的韩晔听着他们的对话,多少有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姜国边境有所动荡,而对姜国虎视眈眈的最大可能就是哥舒,难道哥舒洛一有了什么行动?但是草原人最重承诺,他既已与南彧漓有了一年之约,不该轻易毁诺才是。

白轩容略略点头,“驻军浔夜城的是于韬,南家军的左将军倒是值得信任,但孤还想再派去一人。”

韩晔听着白轩容不急不缓的话语,心中却是一乱。若哥舒洛一真的开始谋划,那么南彧漓定然是上前线的不二人选,但他如今掌天下兵马大权,白轩容定会疑他拥兵自重,反而更可能派去自己的心腹胡鹤,然而,如此一来,南彧漓又要心寒了吧。

果然,白轩容缓缓道:“胡鹤,你以为如何?”

南彧漓一直低眉,听到胡鹤的名字仿佛也在意料之中,“一切由陛下做主。”其实,南彧漓也已猜测到白轩容不会放自己去前哨战,兵马大元帅,这个看似光鲜的职衔,却逼得南彧漓不得不如履薄冰,更为小心翼翼,任何能引起白轩容忌惮的行为,他都不可以有,更何况,他还没有找到韩晔。

白轩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就任胡鹤为元帅,统帅浔夜城等前哨之站。南彧漓,你既是兵马大元帅,这指令就由你下达吧。”

韩晔不免觉得讽刺,白轩容给的这“兵马大元帅”之职,当真是挂羊头卖狗